真的有第八英灵的存在么?
真要说起来,在拉美西斯二世的神殿中出现的武士,就是一个英灵吧,不过他已经被Rider的大神殿直接轰进了大海,迦尔纳明白大神殿本身的肃正之力有多恐怖,甚至强到了连迦尔纳都有些心悸的程度,真要说起来,迦尔纳都不敢打保票一定能承受下来。
但那个神秘英灵依旧寻死是为何呢?
这么说来这次圣杯战争中确认的英灵已经有九个了。
但迦尔纳思绪混乱,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索拉被他安置在了一栋大楼的顶端,那栋楼靠着海岸线,年久失修,周围都荒无人烟,而且远离冬木市中心,用来藏身再合适不过。
索拉并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只是给了他默默的祝福,而他大战所消耗的魔力很快就恢复了,他也没多问索拉魔力的来源,因为他猜得到。
虽然能用的令咒只有最后一划了,但索拉依旧对他保持绝对的信心,同时保证,再也不会受制于人了。
迦尔纳这下就放心了许多,这位施舍的英雄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御主,他明白,如果不为肯尼斯阁下报仇雪恨,不仅肯尼斯会心寒,他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间桐家么?”迦尔纳站在高楼的顶端,今日夜晚并没有月亮,天空阴沉无比,多云天气在冬木很常见,但今日并非多云,而是每年八月都会有的,来自日本海的热带风暴登陆。
“很快…就要下雨了啊。”此时的冬木上空烟云滚滚,凉爽无比的大风自远处的海面上掀起,驱散了炎夏的燥热。
大楼不算高,迦尔纳站在锈迹斑斑的储水罐上也只能看见新都的模糊光影,哪怕附近发生了“沼气爆炸”这种可怕的现象,冬木的居民依旧淡定无比。
宾馆他已经去了一次,出血的胸口上果然不是匕首能造成的痕迹,那是一个巨大而骇人的豁口,给警官的感觉是有什么东西直接打进了肯尼斯的左胸。
魔术协会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派人把肯尼斯的遗体空运回国,他们移动肯尼斯的遗体时,迦尔纳就在一旁,以人类无法目击的状态默默守护着,毕竟,他都死不瞑目啊。
一瞬间百感交集,迦尔纳使自己的大脑通透清明,今夜无月之日,正是复仇的好时机,虽然能让他挥霍的魔力量不多,但迦尔纳确定只要速战速决,一定能将Assassin和他的御主当场诛杀。
那么——就行动吧。
迦尔纳这次并不打算惊动太多人,而是悄无声息的解决他们,虽说这复仇一举动没有实质性意义,但毕竟,他从不轻易接受诺言,也从不违背诺言。
既然答应了间桐雁夜,那么便以武者之名,报答他放过索拉之恩吧。
……
……
今夜的他,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在内。
所以当深山镇里某一角里冒出滚滚浓烟时,他用金色的长枪,缭绕着熊熊烈焰,贯穿了那个扑向自己的黑影的身体,在无数居民“失火啊”的惊呼中反扫一枪,击倒了间桐脏砚。
迦尔纳的突然袭击让间桐脏砚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那个方向——是间桐家!”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和远坂府邸同时传来两声惊呼,前者来自于爱丽丝菲尔,后者来自于远坂时臣。
“看来有事要发生啊…”英雄王的声音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声音。
“时臣,最好别管,否则就是惹火上身哦。”他轻声说道,“别人的事儿,就让别人解决吧。”
“到底是什么事?王啊…”远坂时臣急切地问道。
“Lancer在追杀第八英灵,我们最好看着,看着他们两败俱伤。”吉尔伽美什端起早就放在桌子上的红酒,轻声说道。
“但不论怎么说,间桐家都是我们的盟友啊!”远坂时臣说道。
“看来时臣你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你觉得哪个盟友会偷偷的召唤出第八英灵?而且时臣你根本就不知道吧。”吉尔伽美什冷笑道。
“第八…英灵…”远坂时臣愣住了。
“杀害了Lancer的御主,现在,不过是回来复仇罢了,我们就一起看看好戏开场吧…你说是不是?绮礼?”
“嗯,老师,我们最好旁观。”言峰绮礼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
……
火焰依旧在继续,间桐家的建筑早在一战前就建立了,是典型的洋楼,内部大量使用木料,而外墙采用隔热性能良好的大理石,所以一旦着火那火势凶猛得扑再多水都没用,何况离未远川和冬木消防部门还有一段距离。
在火势愈演愈烈时,间桐家的地下室里,迦尔纳冷目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
无数刻印虫发出痛苦的哀嚎,发出浓浓的烧焦味,间桐脏砚的死活他已经不管了,哪怕咒腕之哈桑忠心护主,甚至不惜以身体来接住迦尔纳的枪尖,但真要说起来,他委实不是迦尔纳的对手。
迦尔纳停留在这一片火海中,只是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让迦尔纳很不安,那气息非常微弱,甚至稍微放松一下感应就会消失,但分明这里只有间桐脏砚一个人啊?
迦尔纳继续向楼梯之下走去,那些刻印虫,他能想象就是这些恶心的东西把间桐雁夜整成了这样,因此直接付之一炬。
当迦尔纳推开巨大的石门时,他震惊了,旋即是无声的愤怒——
在他眼前…是一个紫发的小女孩,穿着洁白却凌乱的衣衫,被禁锢在小小的石室里——或者说虫仓。
今晚的樱也和往常一样,被满地的刻印虫侵犯,噬咬。
她迷茫而空洞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了向她靠近的迦尔纳身上。
她全身上下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看着奄奄一息,之前那微弱的感应不是某些人刻意掩藏——而是真正的生命垂危。
迦尔纳把腾出一只手,把少女抱起来,她究竟遭到了怎样的虐待?从石室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洞中,他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这里竟然有这样的罪恶存在!
不可原谅啊…
但…她不用再次绝望了,不用再放弃了。
噩梦已经结束,不会再次到来。
迦尔纳用枪尖轻轻的挑断勒紧少女柔软肌肤的手铐与脚镣。。
他最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行,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个恶心的老头干的,他的心中无名之火顿起。
“真是罪恶的魔窟!”迦尔纳回过头来放声大喝,“受死吧!Assassin!”
没错,Assassin还停留在间桐家,他抱起间桐脏砚的尸体,转身欲走,可迦尔纳无愧于枪兵之名,其敏捷,其速度无人能及,仅仅只是一击,怀抱着那个小女孩的迦尔纳就把因为受伤而速度缓慢的Assassin手中的间桐脏砚扫下,这个黑影显然无法顾及御主了,哪怕忠心耿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逃命——
毕竟,妄想心音完全不对迦尔纳起作用,甚至在这位太阳神之子的庇佑下,都伤不到怀中的紫发小女孩,这个宝具仅仅只能对普通人一击必杀罢了,在英灵的宝具里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估摸着间桐脏砚几乎断气的迦尔纳没时间补刀了,他可不会纵容Assassin因为断魔而死,他收束全身的烈焰,在黑夜无光中悄无声息的对Assassin追去,在深山镇低矮的平房里跳跃前进。
可神秘黑影Assassin显然是逃命的好手,因为抛弃了间桐脏砚不断加速,而迦尔纳却不得不停止追击。
“该死的!”迦尔纳落地。
看样子是暂时追不上那个Assassin了,虽说只要抛弃怀中可爱的女孩就能大幅提速,但天性善良的迦尔纳做不到。
因此,他只能无奈的叹息,然后降落。
“你是…坏人吗?”
女孩那柔弱得几乎让人心酸的声音无不感染着迦尔纳的心,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在生命和复仇之间,施舍的英雄只会选择前者。
只是,这个小女孩该何去何从呢?
在他思索时,那个之前见过的男人出现了。
间桐雁夜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跪在地上痛哭起来,漆黑的街道上,巨大的赫拉克勒斯在一旁无声的守护着。
“小…樱…是我啊…”
间桐雁夜低声抽泣着,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受到的折磨,乃至于当初的绝望,都是为了眼前的少女而存在啊,而如今,她终于被拯救,间桐雁夜终于得到了解脱。
虽然现在的樱,已经变成了一个与雁夜记忆中那个少女完全不同的人。
她如同人偶一样冰冷,有着空洞而阴郁的眼神。
每次回到间桐家,雁夜从未看见过她的眼中流露任何喜怒哀乐的感情。
过去那个和姐姐凛一起嬉戏玩耍的日子,已经远去。
这也难怪,只要想到这一年里,为了成为间桐家的魔术继承人,樱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樱的**确实具备作为魔术师的充分素质,在这一点上她的优秀是雁夜及其兄长间桐鹤野所无法比拟的。
但是,樱的身上毕竟身上流淌着远坂家的血脉,而间桐的魔术和她有着属性上的根本差异。
间桐脏砚为了把樱的身体调整到“接近间桐”的程度,所采取的措施,就是在间桐家地下虫室借“教育”为名日夜虐待她——
孩子们的心灵是稚嫩的。
她们还没有成型的信念,也无法将哀叹转化为愤怒。
面对这残酷无比的命运,他们还无法选择凭意志力去抗争。
而且,由于孩子们还没有充分认识人生,所以希望和尊严也都还没有完全培养起来。
因此,当面对极端的情况时,孩子们比大人更容易封闭自己的心灵。
因为尚未理解人生的喜悦,所以可以放弃。
因为还未理解未来的美好,所以能够绝望。
当体内寄生虫蚕食的剧痛不断传来,雁夜心中难受的却只有激烈的自责。
樱的受难,毫无疑问雁夜自己该负有最大责任。
他诅咒着间桐脏砚、诅咒着远坂时臣,把同样的诅咒也加诸自己身上。
唯一的一点光明就是——
像人偶一样自我封闭的樱,只有面对雁夜的时候可以放松戒备,可以在见面时轻松地说上几句话。这是同病相怜,还是以前她还是远坂樱的时候的交情呢?
雁夜不知道。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迦尔纳表示由衷的感谢,同时宣告对圣杯战争的全力以赴。
“Lancer,多谢你的大义,从今天起,圣杯战争,我就要全力以赴和你决出胜负吧…”雁夜牵起樱的小手说道。
“你要干什么?”迦尔纳问道。
“当然是许愿啊…为了给樱一个美好的生活。”间桐雁夜说道。
赫拉克勒斯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
“多谢了。”间桐雁夜能明白赫拉克勒斯所表达的意味,后者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那么——Berserker,带我们离开吧…”
迦尔纳同样也就此离去,至于对于Assassin的存在得到确认后,他决定下次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