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完血能的问题,就轮到淮仁尴尬了。
刚才一直在帮助昏迷中的姝筱稳定体温,所以即使二人坦诚相对,淮仁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姝筱体内的阴寒之气还没完全退下,仍旧需要淮仁维持住阳炎形态为她稳固住体温,四目相对时气氛有些凝滞住了……
姝筱微微一侧脸,继续爬到淮仁肩膀上,虽然淮仁体表的高温在冬日的严寒中不算散发着热气,可是此刻抱着淮仁的姝筱却觉得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烫。
“会不会烫到你……”淮仁实在找不到话了。
“不会…”此刻的姝筱除了感觉脸烫外,全身都是暖暖的。“就是…搁到我了”她说完这句话后,感觉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姝筱醒来时淮仁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下去,软玉在怀时他也难以压抑那种不可描述的原始冲动,淮仁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君子,只能用理智强行将本能压抑下去;他尴尬的伸手想将小兄弟按下去,结果手一滑不小心摸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姝筱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双手更加用力的抱住淮仁,微微提起腰,眼神迷离的平时着淮仁低声道:“公子轻点……”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笼终于完全被野兽挣脱,一声压抑的痛呼和低沉的喘息声将落在房檐上小憩的鸟雀惊飞……
初经人事的姝筱蜷缩在淮仁的臂弯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此刻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熟睡了过去。
淮仁轻轻将毯子拉过,小心的为姝筱盖好。
冲动过后他也没有再纠结破身后带来的影响,毕竟某种层面上将这也是不可抗力……
‘咦?’淮仁疑惑的抬起手,‘怎么非但没有因为元阳之体被破身感觉到虚弱,反而体内充满了力量?’
他闭目凝神内视,原本至阳至刚的真气在快速流转时,都会或多或少的伤害到经脉,需要淮仁事后利用血刃去修复,可是此时真气却掺入了一丝阴柔的寒气,不断游走在经脉之中,缓慢的中和着阳刚的真气。
中和过后的真气不仅没有因为外物的掺杂导致质量下降,反而比之前更加凝固浑厚。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而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原来如此!看来老祖宗们留下的理论不光适用于为人处世,更是暗含了养生修炼之道……’
淮仁暗道:‘若不是有血刃帮助修复经脉损伤,换成个普通武者的话,按照这个练法恐怕连先天之境都难以踏入,更不用提地元了……怪不得无论是纳兰航,还是其他武者,都喜好酒色。
这更本不是他们难以压制自己的**,而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所致…以前是我太过极端,以至于忽略了最根本的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的道理…’
淮仁摇摇头,怪不得最近他花在修复身体上的血能越来越多,若是长此以往的话,恐怕入不敷出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淮仁之所以如此极端,与血刃也不无关系,人们往往在有了强大的助力后,就会忽略一些细枝末节,以至于最后养成大患,导致骑虎难下的局面。
淮仁自嘲的笑笑,‘万事万物都是福祸相依,在自己追求的纯粹力量的同时也不经意间伤害到了身边的人,长此以往下去,当拥有了自己向往的力量后,身边恐怕再无一人与他分享,那要这力量是为了什么?那时究竟是自己在追求力量,还是力量支配着自己……’
“追寻绝对的力量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而不是只为了力量而去修炼…”淮仁的低语惊动了姝筱,他轻轻摸了摸后者光滑的脊背后,姝筱又往淮仁胸口挤了挤,才继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相通后的淮仁,只感觉身体突然一轻,仿佛一直在背后推搡逼迫着自己前行的大手缓缓消失,‘之前是我太过魔障,导致做事事倍功半,以后这种习惯可得改一改了……’
直到夕阳缓缓落下,最后一丝余辉消失在天边时,淮仁才拍了拍依旧赖在自己怀中不肯睁眼的姝筱,“睡太久了不好的,反而不利于保持头脑清醒。”
姝筱闭着眼又往淮仁胸口蹭了蹭,“我怕这是个梦…我一睁眼就会醒来。”
“啪!”淮仁拦腰抱起姝筱做起来,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才坏笑道:“怎么样,这下知道不是在做梦了吧?”
“嗯……”姝筱虽然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淮仁的眼睛“公子你会不会…”
淮仁一改脸上嬉笑的表情,郑重道:“无论任何原因,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若有违背…”姝筱伸手捂住淮仁的嘴巴,“妾身相信公子。”四目相对了一阵,姝筱仿佛用光了勇气,脸一红又把头埋了下去。
淮仁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将地上的衣服拿来,“我帮你穿?”
“才不要!你…你出去。”
“噢。”淮仁无奈的摊摊手,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理解这种现象,明明早已坦诚相待,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可是有些女人还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换衣服,前世如此,现在也没有改变。
他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备用的衣服,三两下穿好,对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他的姝筱眨了眨眼,才将门带上走了出去。
这时瑶虞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淮仁后惊讶无比,“大人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有吗?”
“有啊!你都把我很高兴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呵呵…”淮仁神秘莫测的笑了一下后,往餐厅走去,今天是新年的最后一天,外出的众人基本都回来了,再吃个团圆饭,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对了,姝筱有些不舒服,你进去帮帮他。”
“好嘞!”瑶虞说完,就推开淮仁的房门进去,只听见里面姝筱慌乱惊呼一声后,就传来瑶虞纳闷的寻问“姝筱姐,你怎么把床单卷起来了?我帮你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在外面等下我好不好?”
“噢,好的,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一顿饭众人吃的倒也尽兴,单威照旧喝了个烂醉,拉着淮仁不肯撒手,连哭带笑的感叹着当初他们在苍城的艰辛,最后还是单文将醉醺醺的哥哥拉走,对着淮仁歉意地笑笑。
淮仁摇摇手,看着烂醉的单威笑笑,“你哥哥真情流露,有什么好羞愧的?现在如他这般坦荡的汉子可是不多见了!”
“就是!还是淮兄了解我!你个小屁丫头片子懂什么!再…再等几年,老..老子就把你嫁给刘强,让这个闷葫芦好好教训教训你!”
“哥!你要死啊!”
站在淮仁身侧,本想和他告别的刘强脸瞬间红的和屁股一般,打了个招呼就逃也似的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天吃早饭时,瑶虞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的嘟囔到“怎么昨天晚上这么冷?我都烧了好多炭火了……姝筱姐,你不冷吗?”
“我…我盖得多,还好啦……”
这是淮仁悄悄在她耳边低语道:“让你过来你不过来,这下要是把瑶虞弄的得了风寒,我就把你抓过去给我弄文案!”
姝筱害羞的在桌子下面掐了淮仁一把,没有理会后者的揶揄,“回头让淮仁给你抓点药,你本就是武者,两副药下去很快就能好的。”
“嗯…真是奇怪,都好几年没有得风寒了…”
吃过早饭后,瑶虞喝了药就回屋睡下,而姝筱则开始慢慢收拾行李,现在画舫的船妈妈走了,她以后就说大家的船妈妈,要承担起管理那些调皮的丫头的重任了,所以尽管舍不得,可还是得回画舫去住。
“我会在画舫里安排几个女卫,保护你的。”
“嗯…”这次姝筱没有拒绝,幸福的点点头。
“我会在画舫附近买个宅子住,也方便去看看你,如果你在船上住不惯的话,就搬过来吧?”姝筱甜蜜的点点头,要知道淮仁即使在锦衣卫里升官后,都没有搬出武馆的打算,而是念着旧情继续住在那里,可是此时却愿意为自己做些改变……
姝筱抬头偷偷瞥了淮仁一眼,低声开口道:“那家里面的事我说了算?”
淮仁楞了一下疑惑道:“家里能有什么事?”
“淮君是不放心妾身吗?”
“呃…没有没有,你说了算!”
“君子一言?”
淮仁伸出小拇指拉住姝筱,“驷马难追!”
之后的几天,淮仁和单威说明了情况,后者理解的点点头,拍着他的肩膀笑到:“他日淮兄办酒时,可不要忘了我这个贫贱兄弟啊!”
“哪里的话,我还惦记着你的礼钱呢!”
“啊哈哈哈!你这铁公鸡!”“彼此彼此。”
淮仁搬迁的事,除了锦衣卫内部外,知道的人很少,他也特别嘱咐过诸人不要乱说,而画舫一带,自然而然了设了几个常备岗哨,使得原本治安良好的北城区,这下子更清净了。
因为前段日子从瑶月手上被拿光了所有现银,淮仁在购置万宅子后囊中羞涩,姝筱捂着嘴轻笑了好一阵,感叹着哪家神仙居然能从淮仁手里掏出钱来,羞得淮仁只得晚上在新买的贵妃榻上找回场子……
**过后,淮仁看着屋内的装饰,“眼光不错呢,那副字是找谁写的?”
姝筱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趴在淮仁兄控歇了一会,才懒洋洋的说到:“不是谁写的,是以前我家里的字…当时逃荒的时候,船妈妈帮我带上了家里的一些细软,就包括这幅字。”
“看来你家里人也有故事,这幅字明显出自大家之手…”
姝筱脸色有些黯然,低低的嗯了一声。
淮仁暗骂自己不会聊天,抱住姝筱郑重道,“以后有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逃荒了。”
“妾身知道的…”姝筱抱着淮仁,慢慢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