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餐厅中，曾娅正和縢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李慕华屁股刚坐下还没来及喝口水，縢辉倒是先开口了，朝李慕华竖了个大拇指，笑道：“慕华老弟，厉害啊！”
縢辉是縢占的亲弟弟，二十七八岁，身材清瘦长相出众，配上一身名牌西装倒是蛮符合后世的小鲜肉形象，李慕华对此人并无恶感，但鉴于他那个酒色挂脸上的哥哥，也没什么好感。
“没办法，两位縢总也不想亏钱把。”李慕不软不硬地达到。
縢辉呵呵一笑，道：“你叫我辉哥就行，再不然小縢总也行，我哥你随便叫反正我管不着。”
面对看起来傻呵呵的縢辉，李慕华一阵无语，只好说道：“那叫辉哥吧，你叫我慕华就行。有一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点点头，縢辉道：“你干嘛不直接跟我哥说，我不管事就是来学习经验的。”
好歹你也是个制片主任！
老子也来学习，累得跟狗似得还不挂名，你倒好天天傻乐。
满头黑线的李慕华内心在滴血，道：“剧组现在缺了不少人而且还可能继续换人，补充新人还是要金海马多担待一些。”
“没问题，你们公司没啥资源我们来。”縢辉满口答应道。
一听，李慕华恨不得撕了縢辉那张嘴，但一想说的也太特么有道理了！差点憋出内伤的李慕华，哑然道：“那感情好，但人一定要精英，打枪的不要。”
“打啥枪？”縢辉一愣。
又冒出后世网络流行语的李慕华暗骂自己几句，道：“就是打酱…混日子那种人。”打酱油貌似也是08年以后才有的，李慕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縢辉眼前一亮，笑道：“还是要跟慕华老弟多接触啊，不然人老了就落伍了。”
别，顺利合作完走好您哪！想着，李慕华赶紧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事，鉴于剧组情况，以后很可能还要追加预算，我不打算引入新的投资方，不知道金海马那边？”
縢辉收住笑容，想了想后道：“老弟，现在每集〈黑洞〉成本在25万左右，你有没有想过能卖多少钱一集？”
05年之后的行情李慕华还大致了解，这会儿成立不久的各大卫视还在探索盈利方式阶段，大部分热播电视剧都有电视台或国营制片厂参与投资，版权价格水分极大，比如《还珠》系列就是湘南电视台参与投资，版权费自说自话，反正播出没停过。
见李慕华不说话，縢辉才说道：“卖版权在1万到35万之间，只卖播放权1000以下的都有。”
卖版权等于把影视剧卖给对方，对方怎么处置都跟你没关系，卖播放权则是把影视剧租给对方，播完还得还回来，两者价格差异巨大，李慕华肯定是卖版权，因为《黑洞》小说的版权和改编权不受影响。
“为什么不卖四家电视台？”李慕华记得现在是一剧四星的年代，理论上可以最多卖四家卫视和无数家非卫视。
“版权只能卖一家，其它的卖次轮也没多少钱。”顿了顿，縢辉继续说道：“初步设想是版权卖给京都电视台，魔都电视台享有同步播放权，其它还联系了一些卫视卖此轮，非卫视不做考虑。”
一听同步播放权，李慕华急道：”同步播放权不能卖四家吗？”
縢辉哈哈一笑，乐道：“老弟，能有一家就不错了，版权方还会要求同步播放方必须晚于他们半小时才能播，至于此轮那得最少压后一天，隔你你愿意多几个竞争对手吗？”
李慕华贼郁闷，这些他都了解，但真到紧箍咒拴在自己头上时还是乱了方寸，懂和做哪是一码事。
就像后世喷子天天骂为什么不多弄几个台放，老子家收不着那台，真到李慕华这总不能让他去跪求京都电视台多卖两家卫视一起播，估计会被当神经病扔出来。
怎么搞？
李慕华一筹莫展，这特么不成笑话了！神作，神级亏本之作？
再一想之前的豪言壮语，李慕华顿时精气神直奔脑门而去，道：“亏就亏，小爷不在乎，你就说你跟不跟投吧？”
“老弟要慎重啊。”縢辉眉头一皱，道：“这样吧，现在这700万先拍，以后不够再说，我回头跟我哥好好商量一下。”
一部看起来必亏的作品有这个表态已经不错了，李慕华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潸然一笑道：“辉哥，那个35万的是那部剧？”
“〈还珠格格2〉！”
李慕华脸色涨红，怒吼道：“不可能，肯定有水分，怎么可能才那么点钱！”
“你又不是熨斗，能吸干水分吗？”看着暴跳如雷的李慕华，縢辉乐不可支，真是个不服输的骚年！
李慕华摊在椅子上，整顿饭都吃得没滋没味，好在曾娅逼着喝了两碗汤，不然李少爷估计要半夜爬起来啃泡面了。
回到房间才七点一刻，郁闷的李慕华只好把自己埋到沙发里，也不说话傻愣愣看着电视，可惜电视压根处于黑屏状态。
曾娅走上前来，在李慕华眼前晃了晃手还是没反应，噗呲一笑道：“要不送你回去上学？”
还是没反应，曾娅脑门一黑，大声道：“那我把陆青竹接过来？”
这下，李少爷终于有反应，像个弹簧一样蹦得八丈高，险些没栽个狗啃*，好不容易在沙发上站稳了，这才一脸便秘，道“你怎么知道她的？”
曾娅指了指李慕华的手机，促狭一笑后转身回了房间，她可没李少爷这么奇葩的爱好，闲来无事拿手机自娱自乐还发错人。
见曾娅进了房间，李慕华赶紧拿起手机，翻看一阵才尴尬地躺回沙发，原来他无聊时抱着手机玩，可这玩意压根连个自娱自乐功能都没有，他只能敲短信玩，比如有什么“陆青竹，你丫给小爷打这么难吃的饭，故意的吧？又想让小爷破财请客……”，总之敲了很多短信，删来删去间还按错发给曾娅一条。
你丫就是故意的！
扔下手机李慕华还在不停吐槽学校食堂，吐槽赖强、吐槽张逸，突然他嘴角一咧，翻身坐起瞬间，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