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拉,听爷爷的话,赶紧藏好!”老人一边安慰一边把十岁大的小孙女放进一个柜子里。
“不!我不要,我要爷爷和我一起。”女孩哭泣道,双手紧紧抱着老人的手不愿意放开。
“听话!丽拉。”老人严厉地说。
被老人的语气吓了一跳,小女孩顿时停止了哭泣,可是泪水还是在她的眼睛里打着滚。
虽然很心疼孙女,但是老人只能够狠下心来。他把掰开女孩的手,然后迅速的把柜子关上。
“咚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传来。
“开门!老东西!”门外的人没有礼貌地大喊。
“这就来,这就来。”老人不舍的看来孙女正躲藏的柜子一眼,然后就匆匆赶去开门。
“吱啦~”一声
门打开了,门外涌进来五六个年轻人。为首的人一脚踹到老人身上,把老人踹的摔倒在地。“你这老东西是不是死了!这么晚才来开门!”
“莱福你想干什么!”老人揉着被踹的的地方,故意大声地喊道。他想要能够引来他人的注意,这样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哼哼哼!我想干什么?”莱福怪笑着,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人上。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走上前来,一把把老人按到在地上,然后一把脱掉了老人的粗麻布上衣。
老人拼命地挣扎,但是一个枯槁的老人怎么敌得过好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呢?老人的挣扎除了让自己痛苦毫无他用。
几人在老人身上检查一番,发现老人的背上长着一片的脓包,其中好几个已经在刚才的挣扎中破裂,黄白色的脓液流出来,散发出一阵恶臭,莱福厌恶的捂住了鼻子,说了声:“带走。”
然后几人就架着老人离开。
莱福几人带走老人向着镇中心走去。
路边几个闲汉正在冷眼旁观。因为离开镇上的大门被多尔封闭,这些整日种田的农民们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每天只能三三两两聚到一起从他们浅薄的可怜的知识中,拿出一些东西进行谈论。反正他们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
他们窃窃私语着,一个高瘦的人叹息道:“又被抓起来一个。”
“是啊,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较为老年的人说。
“我真想打死这些狗娘养的混蛋。”一个健壮的人声音说道。
“小声点吧,现在多尔那个混蛋疯了,到处在杀人,你是不是活腻了。”年老的人连忙劝道。
在大门封闭后,多尔就命令手下四处抓人,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人,也没人知道他们抓人的标准是什么。总之他们就像是一条条疯狗,只要找到一个他们要抓的人,也不管他是谁,就立刻抓起来,然后马上压送到多尔府关押起来,而被压进多尔府的人再没有一个出来过,就连尸体也没有人看见过。
起初也不是没人反抗过他们的抓捕,但是那些胆敢反抗的人现在已经全部被吊在来了围墙上。
反抗的、想要离开的、想要把尸体放下来的,统统都被杀死,他们的尸体都被挂到了墙上。死的人已经挂满了一段围墙,以至于现在围墙上站满等着尸体啄食的乌鸦。
面对多尔的残酷统治,镇上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情况如此,三人齐齐的叹了口气。
一路被押送至多尔府,老人已经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任命一般安静地进入了这座吃人的魔窟。进入府后,老人被带到一个地牢中去。
地牢被分割成两边,一边驻守着复杂看守的卫兵,另一边则是关押着被抓捕来的人们。两边之间砌起了一道墙,墙上只有一个让犯人进入的小门。这扇门很小,只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过,如果是成年人只能趴在地上爬进去。
卫兵们从莱福等人手中接过老人,莱福对卫兵们说:“你们一定要看管好这些犯人,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走丢,不然的话,我敢说墙上一定有你们的一个位置。都听明白了吗?”
“是!”三个卫兵大声应道。
“哼!”莱福带着他的手下离开,再次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看见莱福远去的背影,卫兵中的一个年轻人“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不就是一条狗嘛!神气什么?”
然后年轻卫兵扭头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让我难做,乖乖地进去吧!每天中午、晚上都会有人来给你们送饭,你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然后他把小门打开,将里面想要曾经溜出来的人赶了回去,让老人能够爬进去。
牢房中传出一阵阵的恶臭,即使是一直驻守在这里的卫兵也忍不住皱眉。
老人知道自己是不能违抗的了的,只能顺从地钻进牢房中去。
年轻卫兵锁上了门,回到凳子上坐下,牢房里不时传来人们痛苦的呻吟声,让他心烦意乱。
他忍不住开口说:”多尔大人抓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镇上每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的,他们现在看我们就像是在看一头恶魔,简直就是看见我们就想掉头走。”
中年卫兵看四下无人,小声地说:“我听说他们是得了什么病,多尔大人才把他们抓起来的。”
年轻卫兵惊呼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难不成是瘟……”
还没等他说完,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年卫兵打断说:“你们知道大人最喜欢什么样的手下吗?”
两人把他这个奇怪的问题难住了,想了一会,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人最喜欢的手下是:瞎子、聋子和哑巴。瞎子不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聋子不会听见不该知道的事,哑巴不会说出不该说的话。”老年卫兵的一番解释让两人一言不发。
老卫兵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如果都办不到的话,那么大人就只能让他变成一个死人了,只有死人最懂忠诚。”
老卫兵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两人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他们都懂得什么时候就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地牢中一下子没了话语,只剩下低沉的呻吟声和老卫兵喝茶的声音。
地牢之上就是多尔的房间,多尔真正为瘟疫的事发愁。
虽然抓捕工作正在有序进行着,但是多尔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无论他抓了多少人,每天都会有新的病人出现,只要他一天没有弄懂瘟疫是如何传播的,被感染的病人只会越来越多,直到所有的人都在瘟疫中死去。
想着弄懂瘟疫,最需要的就是医生,而恰恰是这最关键的一环出了问题,镇上唯一的医生--吉姆居然在与他谈话后的当天晚上就连夜逃跑了,现在镇上已经没有医生了。
想到这,多尔对吉姆恨的是咬牙切齿啊!“没有医生!没有医生!”多尔人生第一次意识到了医生的重要性。他想要从离开灰水镇到镇外找医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过程中只要走漏一点消息,那么他面临的将会是其他贵族的火焰净化。而再拖延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等待瘟疫杀死了所有人那和被火烧死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杀手了。”多尔目光闪烁,低声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