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甲又努力想了想,但除了那个短暂的画面,的确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得无奈放弃,心想就顺其自然吧,何况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算想起来,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与其往回找寻烦恼,不如顺其自然,能快活几天算几天吧,这样一想也轻松了许多,心底也对老姜生出更多感激之情来。
老姜见他不说话,就问道:“还能想起来什么吗?”
黄小甲摇摇头,说:“想不起来了,也不想想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继续教我魔术吧。”
老姜微微一笑,说:“好,你再按之前的方法尝试一下看看。”
说也奇怪,黄小甲按照之前的方式又试了一次,明明一模一样的方式和想法,但是这次黄小甲刚一伸手,心里刚有念头,手心上方就生出一个水滴来,起初黄小甲小心翼翼到都不敢动了,生怕那好不容易生出的水滴又消失掉,直到他缓缓地翻转手掌,那水滴随着他手掌翻动也自然地移动,上翻下翻,水滴都随之翻动。
然后黄小甲仿照初见老姜那魔术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让水滴向上升去,那水滴果然随他心意向上升去,且随之变大,当水滴大到变成水球,黄小甲开始也能感觉到那水球和自己之间有一股力道相连,也开始能清晰地看到那水球的水在涌动,黄小甲看看老姜,老姜并无任何表示,黄小甲就沉下心开始用双手做出托住那水球的状态,所感受到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但并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成就感。
黄小甲愈发自信,将那水球越升越高,越升越大,直到大的像老姜最初表演给他看的那个遮天蔽日的大水球,阳光穿过水球斑驳地照在黄小甲脸上,他不自主地笑了,然后双手忽然朝外一摊,那巨大的水球瞬间变成天河砸了下来,水将黄小甲砸了个湿透,但老姜却仍是毫发没湿,落到地上也瞬间消失不见,身后不远处的那匹白马依旧安详地吃草。
黄小甲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对老姜喊到:“我成功了啊,成功了!”
老姜也笑了起来,直夸他厉害聪明。
黄小甲边高兴又边生出一个小水滴来,这次在水滴刚凝出,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力道,这让他又兴奋不已,连试了好几次,把自己淋透了好几次,这才停下来。
老姜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任由他玩耍,也不阻止,直到他自己停了下来。
停下后黄小甲对老姜说:“怎么样,没想到我这么快学成吧。”
老姜笑着点点头。
黄小甲接着道:“你这本事我都学会了,那我以后也能做魔术师了吧。”
老姜哈哈一笑:“你这才到哪啊。”
黄小甲:“这还不够厉害吗?”
老姜说:“还差得远,不过你开了个好头。”
黄小甲稍稍有些诧异,他心里对这种莫名的不能解释的魔术感到兴奋又疑惑,所以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老姜却说这只是个开头,那意思很明显,更厉害的还在后头,黄小甲不由得更加疑惑,这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了,甚至觉得有些灵异了。
他看看浑身湿漉漉的自己,忽然想起来老姜说要教他防身的魔术,但是这水球看起来虽然很酷炫,但是除了把自己弄的浑身湿透,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异样,甚至连不远处的那匹白马都没能吓住,怎么能防身了,并且好像只有自己湿透,老姜和那白马不但很淡定,连一滴水都没沾到,于是将这个疑问一股脑地向老姜问去。
老姜哈哈一笑说:“我是你师傅,你这个小技巧还想糊弄到我呢?”
黄小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问:“那后面那马呢?它也太淡定了吧,还有你这院门大开,他居然都不逃跑。”
老姜弹了黄小甲脑门一下说:“那马比你有灵性多了。”
黄小甲嘿嘿一笑,想着老姜的意思大概是那马跟着老姜,见的比自己多多了,就没再问下去。
没等黄小甲再开口,老姜说:“至于防身的话,你看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老姜随手而起,手指上方一滴水滴凝现,那水滴瞬间又变成冰,老姜叠指将冰弹出,院外一颗又粗又高的树咔嚓一声,随之半腰折断。黄小甲看得惊讶不已,但仍用不敢相信的口气问道:“那树,是你用水滴变得冰打断的?”
老姜微微一笑点点头。
黄小甲看着那远处的断树,仍旧不敢相信,支支吾吾道:“弹指神功?”
老姜哈哈大笑:“不是武功,你也可以,试试看。”
黄小甲半信半疑,学着老姜模样在手指上方凝出一滴水来,倒也不费力,正要张口问怎么将水变成冰的时候,那水却像是知道他心思似得变成了一块小冰块,晶莹剔透,黄小甲稳住自己惊讶的情绪,将胳膊伸直了,用尽力气绷紧了手指将那小冰块对着院外弹了出去,随之听到树林稍深处传出树枝咔嚓折断的声音,接着是坠落摔地的声音,黄小甲惊讶的表情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于是又重复了几次,又陆续折断了几颗树,才敢相信这居然真的是真的。
转回头问老姜:“这,这是魔术?”
老姜仍旧微微笑着:“不然你有别的解释吗?”
他的笑让黄小甲觉得有些期待的意思,似乎期待着黄小甲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但是黄小甲心想,除了魔术,这就是法术了,对比于法术,自己还是相信魔术吧,如果是法术,这一切倒也算是荒唐地合理了。只是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学会的,还是没有能够理解。
老姜看黄小甲不说话,接着对他说:“你除了需要再练习打的准一些,别的都没有问题了,你基本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这个了。”
黄小甲有些不解:“可是我几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可以随心所欲控制风啊水啊的,还能把水变成冰,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老姜说:“那是因为你想了,并且你在做了。”
黄小甲:“只要我想了,我去做了,就能成?”
老姜笑笑:“目前对于风和水来说,你是可以的。”
黄小甲:“那别的呢?”
老姜:“不要着急,慢慢来。”
黄小甲:“那就是也是可以的?”
老姜:“那就看你的命了。”
黄小甲更加疑惑了,心里一百个问号却不知道从哪开始问,就在这之前自己还是个寻死觅活的要自杀的人,现在自己反倒能呼风唤雨了。难道真的要信命了?既然不知道从哪问起,他也就不想问了。
时间正好也将近中午,老姜让黄小甲再练习一下,只是不要再对着树干飞冰块了,不然周围的树都要被打断完了。黄小甲就对着树叶练习起来,渐渐感觉越来越好,神奇的是,那莫名生出的水和冰,似乎用不完似得,只要他想,就会一直有。
不一会午饭就好了,吃完饭黄小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次质疑要去洗碗,又被老姜拒绝了,只得作罢,就躺着院子里的草坪上晒着太阳,一边用手指玩风玩水,一边胡思乱想,其实也想不了什么,就是无聊罢了。
待老姜收拾结束,黄小甲刚要和老姜说自己下午想出门走走看看,老姜却先说自己要出门一趟,黄小甲心想家里总要有个人看门,就没提了。
下午黄小甲独自在院子里,除了玩风弄水,他也没别的好玩了,不管他越玩越得心应手,慢慢可以随心所欲地将水和冰玩出各种形状,各种形态,甚至可以同时唤出多处风和水,然后再凝成冰,再变成水,自由切换,玩得十分得意。
而老姜出门沿着门口的土路一直走,十多分钟后出现一个岔口,老姜左拐到了另一条小点的道上,不远处有水流声,再往前走一段,这路延伸到一条河边,和河流并向,再走前去,河流汇入一个不大不小的湖中,这样晴朗的天气里,湖心雾气却十分严重,朦胧卷成一团,看不清那里有什么,而小路沿湖边继续延伸出去。
老姜走到湖边,登上那湖边木舟,木舟依旧是自行向湖心的团雾飘去,直到进了团雾,湖心岛出现在眼前,老姜上了湖心岛,沿着岛上小道走到了那个大石旁边的黑亮方正的石碑前,然后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