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荡寇风云录 > 3.初习艺
    武人深刻。

    因是熬得十年习艺,方能蜕去筋骨皮、堪堪与内练精气神相合。却才算得一般手段。更于这相合之际,功夫其进若退。由是万中存百、已是难得。

    到得此时,毕竟略略相合,气血仍自躁动、成天想干仗。打着江湖侠义的由头、暴力耍骚、粗鲁无礼、不羁浪荡以为豪放。

    情怀也就远离情怀。

    有着年轻人的激情难奈却也有着实际内里练功的原因。

    至于这武人后来的阶段、暂且不言。

    且说这丁大力于桃花山下习武,在这年年桃林花开花落之间往来寒暑便也浸染了桃色艳俗,气血燥热之余、偷离于师父眼皮于乡野小子间撒野之余、夜间常自欲火腾升。倒是于这妩媚与**中难辨性灵、更莫谈清净。

    戾气生根发芽。

    功夫倒是蛮强,进退间狠力突破、更兼伙同师弟小广西罗二郎及簇拥近前之乡间小子时时肇祸、与更多外间不事农桑产业的浮浪小子厮打纠斗、一来二去,及至年满十八刚成人也就与年少两岁的师弟成了旧江乡野赫赫有名的两大恶霸、这两霸有浑名:立地太岁丁大锤、入地太岁小郎君、只因这二人于称霸同时功夫倒也略略内外有些相合了、每每使出师父所授太祖长拳之中的两大高招:砲锤、游锤。

    因着师父吴三瞎摸索的理念:一样精、样样精,便教丁大力这小子使劲儿练砲锤,这小子自是代代打铁、正合心意、也就去力成锤。又因着小广西罗二郎乃军户子弟本有些微家传军阵武艺在身、身材瘦削灵敏、便教其游走打击的技法、使劲儿练游锤。等这两小子练出了一些名堂。看官请看:

    这砲锤、内外合一、凶神恶煞、气势、汹涌之力、澎湃而来、一拳砸下即开碑裂石,教人双股战栗、后脊发凉、汗毛倒竖、胆魄俱丧。

    这游锤、内外合一、飘忽不定、来去如风、虽不能上天、却也临敌便动如脱兔、直如遁地而去,正自恍惚间、当头遭其迎头一击、教你有气力便却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矣,暗叹这孙子、也就说是吃下了这亏。但这却也是后来这太岁殒命沙场的原因,暂且不表。

    总之,这俩太岁并着一干混小子岂是一般乡野浮浪子当得?!

    却又道为何师父吴三对俩太岁作为如此无知无觉一般?实则睁只眼闭只眼矣。

    一则,这吴三心中有伤痕、更兼不知后世著名文人所言:此心安处是吾乡。也就仍旧留有伤痕。有些寄托在内。二则,实是这吴三毕竟文化浅薄、又无门无派,既窥些许堂奥,不知如何应用,授徒便只得依着少时于老拳师那里听来的一耳朵:“拳法是打出来的。”而行。虽是武人习武先有德,故需敬天法圣、时刻敬畏,小子们在外闯祸,倒也总是惩罚、为之赔礼道歉之余,暗里舍不得真正痛下狠手、纵容着。三则,时日略久,倒教这俩太岁给摸着脾气,表面乖巧、暗里撒野、把这师父师娘伺候得周到殷勤、打水做饭洗衣,抢得师娘时发无事可做的感慨,更有便是这师娘吴秦氏因着实则尚年轻,与吴三年岁相差较大、与这俩太岁却只大得十岁八岁的样子、便将这俩小子有些作弟弟的感觉,时时护着,这吴三倒也即便是下狠手,亦有这吴秦氏一力相护,亦或暗里关怀。

    这俩太岁既是因这般不当呵护而生。不捅出大篓子才怪呢!

    却又要从吴三于这太祖长拳精研之余,探至兵刃运用说起了。实则,正因着吴三精研之余,悟得拳理之高妙处,却知实是浩瀚无边,应用在锐兵上威力无穷。而天朝武人尽知,剑有双刃,一个不好,伤及自身,故于兵刃探究之余并无哪怕七分以上之把握以教徒弟更深之技。只授得骑兵基础马刀技法改进而来的大刀术。虽有自古教徒留一手的说法、实则并无此意。此为武德所在、不必多言。

    这大刀术实是并无太多变化、至少以这俩太岁练拳之余习练刀术自是难知,更这入地太岁小郎君本为军户子弟,虽吴氏大刀功夫由师父吴三马刀术变化而来,但也早已熟捻、不甚上心,俩太岁相伴,需时常拆解对招、一方无爱、自是另一方也就渐渐疏离。

    也就只练到了起刀如山崩、收刀如探水、刀劈如巨斤、刀斩如断草、刀削如入云、刀转如吐信、刀钻似电射。格刀有黏连、顿挫生大力,不动生寒光、一发却无光。及听风声过,枭首不见刀。

    十年而已,练拳之余,也就这点刀术造诣。

    然而,法禁森严,大刀招摇,岂能称的了这俩太岁之心?于是却又反过来令这俩太岁多了些邪性。也明明刀术造诣实是比拳术高些、只因其师父吴三刀术的根基为万千实战改良的军中马刀术,却是不知。硬硬要弃了这造诣、以合自己认为极为酷帅的快意恩仇的心意。亦即身怀利刃。

    怀何等利刃?无鞘牛耳短刃、不足三尺、随身可藏、随处可寻、非刀非剑、平平无奇却又尖锐凶狠、动辄一击致命。

    这就叫残忍、并凶残之心已具足。

    难尽其中交织之处。

    这俩太岁气血躁动之年龄,在外边撒野、自然凑在一起琢磨些歪路子。而一遇事,风生之处,则水起。

    太岁、也就始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