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药材种类繁杂,萧婧在一排排药篮前兜兜转转,不知拿了多少草药,其中的分量又各有不同,江薄云即使仔细看,也记不下这所有的材料,不由地感叹这解药的制法果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掌握的。磨药熬药非一时半会儿所能完成,江薄云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仰头躺下,佯装睡觉。
萧婧回头一看,以为他已经入睡,哪里能想到此时江薄云正运转内息,积累内力?
这便是玄府心经的妙处,常人修炼内功,需姿势端正,心无旁骛,而江薄云只需正常吞吐呼吸,便能做到搬运内息,若是集中精神,则搬运速度愈快,内力的积攒也越快,与普通人相比,犹如一日千里。江薄云感到丹田温热,便知内息已经开始运转,心想姑姑此时定不知道我在修炼内功,心头一阵得意。
一日之后,解药熬制成功,不过江薄云却发现这解药是药汤,而非当日黄泽手中的丹药。江薄云不解,萧婧解释道:“这药汤若是要制成药丹,药效会流失不少。你把这碗汤喝下去,体内的毒便能解的干干净净,绝无复发的可能。”
江薄云自然深信不疑,仰头便把那药汤喝得一干二净,渣都没剩下。仅过了半个时辰,江薄云便眼见着胸前的黑线逐渐淡化,最终完全消失,实在神奇。三福在一旁拍手笑道:“师父真厉害!薄云身上的毒没了!三福也想学!”
萧婧没有理会三福,过来将一个小瓶塞在江薄云手中,说道:“这是我炼制的七日散药丹,你带回去,若是那毛世通再敢下毒害人,你有这解药也不必惊慌了。”江薄云点头收下,他在碧峰坡又呆了一日后,林琅便来把他接了回去。
回去途中,江薄云听得林琅说投选之事已经结束,结果仍与上次一致,林琅还细说了番毛世通气急败坏的模样,引得江薄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回到山寨,足足过了几日,这投选风波才渐渐平息,而这其中,头领的安抚也起了极大的作用。
这日正午,江薄云放下刻刀,算了算时间,以往此时,他早已吃上了饭,而今日却未见送饭的来。他心中一阵奇怪,忽听得门外一阵嘈杂,开门一看,正有一群人拥着往议事堂的方向赶去,他拉住一人,问道:“议事堂发生了何事?这么多人去?”
那人眼中放光,说道:“议事堂来了个女娃子,听说是个小美人!不说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江薄云见他口水都要流下来,却是一头雾水,心说新匪之中可是一个女丁都没有,这女人来这里做什么?山寨里大多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这不是羊入虎口么?心中想着,便也决定要去看上一看。
江薄云虽有腿疾,可自从修炼玄府心经后,便能运一丝内力到腿上,如此一来,走路便不费力,走的也更快些。等到他赶到议事堂时,那门口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严实实,江薄云伸长了脖子,奈何人头攒动,一点也看不清堂内的状况,更别说看到那“小美人”了。
江薄云一阵失望,正想往回走,只听得从堂内传来一句:“二当家的,怎么处理这个疯婆娘?”随后是那毛世通的声音,说道:“这女娃子长得倒是好看,只可惜是个傻子,不然当老子的压寨夫人也不错,现在嘛……你们想拿去尝尝鲜,就拿去吧,莫要做的太过火,日后还能卖个好价钱。”
江薄云一听便站住了脚步,心想道:“好好的一个姑娘竟被他们当成玩物糟蹋,岂有此理!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于是向身边的人问道:“大当家哪去了?”那人答道:“大当家今日出去打猎,晚上才能回来。”江薄云眉头一皱,想着若是林琅在的话,自己也算有些底气,而如今林琅不在,自己真要硬着头皮从毛世通手底下,挽救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江薄云正左右为难之际,又听得堂内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属下徐二多谢二当家赏赐!”
随后便是一道尖细的惊叫声,引得人群一阵骚动,只见堂内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女,被那徐二拉着腋下往外拖,那少女模样可爱,却是一副发疯样子,对着徐二的手又是抓又是咬。那徐二的手背上生生被抓出几道血痕来,他一咧嘴,将那少女掷在地上,骂道:“你这疯婆娘,竟敢咬我!”
说罢便一巴掌甩在那少女脸上,少女头一歪,晕了过去,顿时停下了抓咬,徐二嘴中骂骂咧咧:“看老子今天回去怎么收拾你!让你知道我徐二的厉害!”
此时门口有人喊道:“徐二!好东西可不能独享啊!”“让老子也尝尝鲜!老子三年没碰过女人了!”
徐二大笑两声,说道:“等老子玩够了,你们再来求老子!”他正要走出议事堂,忽听得人群之中一声:“且慢!”徐二怔在原地,只见一个瘸腿少年从人群中挤出来,挡在他面前,正是江薄云。堂中正作休息的毛世通,听到声响后也睁开双眼,颇为惊奇地看着江薄云。
江薄云见那徐二手中的少女衣衫破烂,春光外泄,不由得耳朵一热,连忙移开了眼睛,却又发现这少女被那徐二打昏,心头不由大怒,说道:“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打晕她!”
那徐二一愣,虽然没见过几次,他还是认得江薄云的,只见他笑道:“呦,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要英雄救美呢?这不是我们林大大家的宝贝儿子吗?失敬失敬,哦,你说她啊?这疯婆娘是我在巡山之时捡到的,自然归我所有。我不仅要打她,还要玩弄她,还要骑在她身上策马奔腾呢!你管得着吗!”
说罢,周围皆大笑了起来。江薄云颇为窘迫,自己四下无援,只得紧握双拳,鼓起勇气说道:“她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在你口中就成了你的玩物?”
徐二笑道:“我说是就是,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不要以为大当家宠你,你在新匪就有说话的份了,我徐二可不是好惹的!闪开!”
江薄云见徐二正要离去,焦急万分,忽然心生一计,连忙说道:“这女人我也想拉回去当丫鬟,不如我们两个赌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