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便有两人拖着张白也进了堂,将其掷在地上,却不见黄泽。那手下说道:“报告大当家,我去抓两人的时候,黄泽已从后窗逃脱,不知去向。”杨速皱眉说道:“那黄泽定是听说了薄云回来之事,畏罪潜逃,我马上派人去周围搜寻,若是抓住了他,定要以重罪罚之。”话语间又顿了顿,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张白也,说道:“你为何不与黄泽一起逃走?你可知道就是留下来,也免不了你的处罚?”
张白也浑身发抖,说道:“白。。白也知道。白也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过,内疚万分,要处罚我我心甘情愿,绝不二话,只是希望薄云能够原谅我。”江薄云看着张白也,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猴子你全是被那黄泽驱使,此事怨不得你。杨叔,猴子心中存善,尚未铸成大错,希望你能从轻发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杨速点了点头,唤了两人将张白也带了下去。
此时毛世通在一旁冷声说道:“一帮人在这里听一个小屁孩满嘴胡诌,倒是把正经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还有没有人记得我们聚在此地所为何事?难道是来听这小屁孩讲故事的?”林琅看了毛世通一看,回敬道:“若是毛当家不想听,可以先行离去,我不逼迫于你。今日的投选且先放一放,我林某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诸位头领还是请先回吧,投选之事暂且放到明日罢。”毛世通旋即一拳砸在木椅上,砸出一道闷响,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起身大步离去,堂内的几位拥护他的头领也紧随其后,这场投选便草草收场。
留在堂里都是林琅信得过的头领,江薄云接着将他如何被雪狼拖去,又如何将狼崽解救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他自然没说遇见青云道人尸身之事,对于练功的这几日时光,他也只是以在林中迷路为由敷衍了过去,大家也没察觉出什么端倪。林琅倒是非常在意他所说的喂毒之事,问道:“薄云,你说黄泽强逼你吞毒,你可吞下了否?”
江薄云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吞的不是一般毒药,乃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奇毒七日散,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道:“呀!我竟忘了黄泽给我喂毒这茬!琅叔,那黄泽说那毒名叫七日散,你可听说过?”林琅一听是七日散,脸色大变,连忙将江薄云的上衣撩起,只见一条黑线自他肚脐下方延伸而出,直指心口,如今黑线离心口只有三寸之隔,林琅说道:“竟然真是那七日散!黄泽怎的心狠手辣,竟逼你吞下此毒!薄云,你可知道那黄泽有没有解药?”
江薄云说道:“当日那黄泽确实拿出一瓶解药,可在与我两人争抢之中摔碎了瓶子,怕是找不到那解药了。”林琅如遭雷击,喃喃道:“这七日散号称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中毒者六日之内毫无征兆,第七日毒性爆发,急火攻心,谁都救不回来……”杨速心中诱惑,皱眉说道:“那黄泽不过区区一个小辈,他又是从何处搞到这七日散?”林琅一掌拍在大腿,气愤地说道:“定是那毛世通想让我放弃投选,给了那黄泽七日散!”随后站起身,说道:“薄云,你等着,我去找那毛世通拿解药!”
杨速见状连忙拉住了林琅,说道:“老林且慢!你不妨想想,你现在去找他那解药,他若给你,不就等于承认了这七日散是出自他毛世通之手么?无论他有无解药,都不会给你。”林琅说道:“他若不给,我便打到他给为止!”
杨速轻拍着林琅的肩膀,说道:“老林你先冷静,你们两个要是打起来,我们新匪也就完了,你可要为我们整个山寨着想啊!莫要一时冲动,铸成大错!”林琅细细一想杨速说的确有道理,只是又想到江薄云中毒已深,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难保,一时间左右为难,坐下来空叹两声气,说道:“薄云已无多少时日,你又不让我去寻那毛世通,让我上哪去找解药?”
杨速说道:“老林你不要着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想出个法子来。”江薄云说道:“琅叔你不用急,我早已想过了,婧姑姑本是太医,她医术高明,用药入神,对于这七日散,她说不定有办法能解。”林琅眼前一亮,一拍脑门,说道:“呀!我竟忘了萧前……不,萧大夫!有她在,薄云的毒定能解开!”杨速在一旁微微一皱眉,问道:“你们口中说的萧大夫,莫非是那碧峰坡的古怪大夫?”
林琅点头说道:“萧大夫本名叫萧婧,乃是宫中太医,几年前退隐到此处,当时薄云命悬一线,便是她给治好的。”听到萧婧的名字,杨速似乎有些震惊,旋即平静了下来,说道:“没想到那碧峰坡医圣竟是萧婧萧前辈,我以前也只是听过那医圣行事古怪,并不知其真正身份,原来便是大名鼎鼎的萧婧萧太医啊!”
林琅站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马上送你去碧峰坡。”江薄云点了点头,他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将玄府心经藏在床铺底下。走出门,林琅已牵了匹马候在门外,他将江薄云托上马背,随后一蹬地,跃上马背,两人策马疾奔,离开了山寨。
碧峰坡上,萧婧正在屋中磨药,青衫依旧,忽然听三福喊着“师父!师父!”跑进了屋,她皱了皱眉,说道:“三福,我不是叫你在外面晒药吗,大呼小叫的进来作甚?”三福穿了身碎花棉袄,头上已不是原来的冲天辫,而是两边各一只马尾辫,三福脸庞通红,眼睛水灵,比两年前高了半个头,模样愈发可爱。只见三福笑着说道:“师父你看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