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跛刀 > 第十二章 二打一
    这觉一睡便是半天,江薄云听到开门声醒来时外面已是天黑,只听得一个尖细声音说道:“今天大当家吃错什么药了?训练到天黑才肯放我们走,他也比平日严苛了几倍,我这两条腿都快跑断了。”江薄云识出那是张白也在说话。黄泽说道:“嘘,轻点儿声,那小子已经睡着了。”两人轻轻走进屋子,带上门,脱了衣服擦洗一番之后,也上了床。江薄云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声响,没有起身,仍装作熟睡的样子。张白也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在练兵场临走之时,林琅对他们两人的一番嘱咐,要他们两个好生照顾江薄云,又见江薄云一副熟睡的样子,便轻声道:“哎,你说这小子跟大当家的什么关系啊?为何大当家对他这么好?”黄泽浑身疲惫,并无心思与他讨论,只说道:“我怎么知道。”张白也思索了一阵,脑中一阵浮想联翩,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以前大当家独自进山打猎,偶遇村妇,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而后发生了不可言喻之事,生下了这小子?”黄泽说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人家是不是大当家的私生子,与你有什么关系。”张白也说道:“怎么没关系?我本来一人一张床睡得好好的,他一来,便抢了我的床,如今我还得跟你挤一张床,全是汗臭味道,叫我怎么睡得着?”张白也本身就爱干净,与人共睡一床的事自然有些受不了。黄泽不理他,背过身去,说道:“不想跟我睡就睡地上,觉得受不了你就跟大当家说去。”张白也满不在乎,说道:“我明天就跟大当家说去,就说让他宝贝儿子跟我们挤这么一个小屋多不合适呀,实在不行,新盖座屋子也行。我们屋小,床也小,可容不下他这大宝贝,万一把他碰坏了,大当家还得怪罪我们。”

    张白也的话江薄云全听了进去,一开始他心中虽有怒气,但想这张白也或许就是这性子,喜欢张嘴便是满口胡言,但听到后面张白也如此嫌弃自己,话语中处处透露着尖酸刻薄,便再也忍不住,一怒之下掀开了被子,说道:“你想我走就直说,啰啰嗦嗦那么多干什么,编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诋毁了琅叔,你的嘴巴真是比那粪坑还要臭!满嘴喷粪!”张白也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江薄云竟是在装睡,他生性倔强,别人骂他,肯定是要骂还回去的,于是他一下子坐起来,张口骂道:“小瘸子你说谁满嘴喷粪!”江薄云自然也不肯服软,张白也骂他小瘸子,心中更是来气,他瞥见张白也被窝里没穿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一气之下便说道:“我说的就是你这白屁股猴!”张白也满脸通红,羞怒之下,不顾没穿裤子,大吼了一声,从床上跃起,扑向了江薄云。两床之间仅仅一腿之隔,张白也一下便扑到了江薄云的身上,将他死死地压在身下。

    江薄云想起身将张白也推开,然而这张白也比他大了两岁,即使身体精瘦,力气还是要比江薄云大上不少,再加上张白也在练兵场练武一年,远非江薄云所能比,此时要是让他在身下挣脱,那才叫丢人呢。江薄云心想这猴子力气好大,这可如何是好?只见江薄云挣脱不能,两只手便胡乱地向张白也身上打去。这几下虽然力道不大,但张白也身上肉少,也着实吃痛,他心中怒气更甚,心想你小子还敢还手,便喊道:“老泽!过来帮我把这小子按住!”黄泽说道:“我可不干,连一个瘸子你都搞不定,还要拉上我,说出去多丢人呐。”张白也见黄泽不肯帮忙,便灵机一动,站起身把江薄云的两只手踩在脚下,便能空出两只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江薄云的身上,这些拳虽然不重,但也有些打在他骨头,肚子上,疼的他叫了出来。黄泽说道:“你可别打他脸,明早若是让大当家的发现了痕迹,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经黄泽这一提醒,张白也眼睛一亮,拳头专挑江薄云身上最软的肚子打,这一拳一拳下去,江薄云腹部抽痛,嘴里疼的叫喊起来。

    张白也正打的尽兴,便说道:“老泽,这小子吵得聒噪,你帮我把他的嘴巴捂上。”黄泽心想也有道理,若是江薄云吵闹引来了他人,事情就变不好收场,于是翻身下了床,将叫喊的江薄云的嘴巴用力捂上。江薄云双手被压,嘴巴又被捂住,双腿本就不好用力,张白也一拳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江薄云胃中一阵翻滚,喉头一酸,差点便要吐出来。江薄云四下无援,疼痛难忍,眼中泪光闪动。

    张白也见江薄云疼出了眼泪,心头升起一股怜悯,手中力道渐小。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巨响,木门砰的被踹开,张白也与黄泽脸色大变,齐看向门口,只见林琅怒目而立,瞪得张黄两人心神胆颤。原来那林琅在嘱咐过张黄二人后又不放心,房间也没回就径直来到了小屋外,林琅站在门外,房间里的动静对于他这样内力高深之人可以说是听的一清二楚,待到屋里没了声响,他才一脚将门踹飞,将两人吓得不轻。林琅喝道:“我叫你们两个照顾薄云,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江薄云见林琅到来,本来在眼眶中流转不停的眼泪此时再也忍不住,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林琅迈步走进了屋子,张黄两人连忙从江薄云身上跳下,跪倒在地,不敢直视林琅。

    林琅走到床边,看了眼江薄云的伤势,随后把哽咽的江薄云抱在怀中,轻轻在他背上拍了几下,轻声说道:“薄云莫哭,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罢,我跟你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江薄云抽泣着点了点头,把头深埋进了林琅的胸膛。林琅看着张黄两人,冷声说道:“今日之事,若是薄云有什么闪失,你们两个难逃罪责。我念在你们两个年纪尚轻,这口舌之过,我便饶了你们。但新匪帮规规定,新匪中人乃是一家人,不许斗殴生事,我就以这条罚你们,你们两个可有异议?”张黄两人连忙摇头,他们深知林琅此番责罚已是最轻,以他们两人的言行,鞭笞四十再逐出山寨也不为过,而如今却只是以斗殴生事来定罪,哪里还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