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右龙一大喝一声:“阴法,阴风之术!”一时间,院内阴风大作,一道道黑色的阴风竟以实体般的形态出现,猛得卷向大仙儿。
新右龙一实在是太震惊了,这个小偷儿竟然逃过了自己手下三大高手合力的一击,而且还能抓住三人攻击后的回力间隙发起反击,并重创了三大高手。这人的实战反应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新右龙一看的很清楚,对方能有这样的战绩并不是说对方的实力有多么强横,也不完全是说对方的技法有多么精秒,更可怕的,却是对方的那种临场反应能力。自己手下三大高手的合力一击,看似速度快覆盖面又广,但毕竟只是三人攻击的配合,而不是三人力量合一的完整的一击。这就难免在攻击覆盖范围内留有间隙。而这人,就是利用这种间隙脱离了攻击覆盖范围。虽然之后已是强弩之末,虽然也受伤不轻,但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却真正不多。而且,对方在大难不死之后,还能有思考的余地,并利用了三人攻击完成的瞬间还未回力的间隙发起攻击,从而一举重创三人。
这也不是说这自己手下三人有多么的不甚,只能说,三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人能逃过合力一击而不死,更加没有想到还会有一波攻击等着他们。要在平常,三人中任何一人与这人单打独斗,也都不一定会落败。可如今这结果,应该说对方是胜了,胜在哪儿呢?技法占了三成,临场发挥占了六成,而剩下一成却纯粹是运气;三人是败了,败在哪儿呢?自大占了七成,盲目占了三成,如此而已。
新右龙一大惊之下更是大怒,而让新右龙一大怒的原因却不是对三人的失望,而是对那人的恐惧。如此棘手的一个人物,既然已经对立为敌,就不能给对方留有喘息的余地,一时间,新右龙一杀心大起,誓要留下那人的性命。
阴风呼啸,眼见那人被阴风卷起向自己飘来,只要到了自己近前,那就是此人命丧黄泉魂飞魄散的时候了。新右龙一双目血红,咬牙切齿……
突然,就在新右龙一眼前,那人……消……消失了??没错,那人就这么任空消失了……就好像……那人从来没有来过,就好像……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新右龙一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四下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一时间,新右龙一陷入了疯狂,大吼一声,四下的阴风疾速聚集,形成一个黑色的球体,猛地砸向院墙。
“轰隆隆隆”一连串巨响,那院墙被黑球砸中瞬间塌了一大片,而黑球去势不减,冲出院落冲入了树林,所过之处,树木瞬间粉碎扑倒。一时间,树林里被黑球冲出一条笔真的通道,直延伸了数十米方才终止。尘烟混着树木的碎屑和树叶,充满了这条通道,又转眼弥漫于整个树林上空。
良久良久之后,尘烟早已散尽,四下又恢复了平静。黑暗中,新右龙一的脸也回复了以往的阴阳怪气。见自己手下的四大高手都受了重伤,短时间内已无法有所作为。而且那人就这么消失了,难保不会有帮手前来寻仇,自己等人还是回避一下的好,一切也都要等养好了伤才能有所图谋。
主意已定,新右龙一淡淡地吩咐道:“收拾一下,马上转移。今日之事,你们也要好好反醒,不然下一次,谁也无法保证你们还能留得性命。”
四大高手吩咐应道:“嗨伊,谨遵大人教诲!”……
颜臻怀里抱着大仙儿,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不是因为脖子被咬得鲜血淋漓而疼,而是因为大仙儿的一句话心疼。
“你可以杀我,但你休想侮辱我的兄弟……”
颜臻听得出来,大仙儿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放弃了生的希望。可就算这样,大仙儿心里还在想着兄弟,念着自己……颜臻心里一阵如刀刮凌迟般的疼痛。
是自己让他去的,他是替我去的,早就想到会交上手,为什么就让他一个人去了?是自己害他成这样的,是自己害了他……颜臻紧紧抱着自己这位好兄弟,用手抚摸着兄弟的脸。脸上的冰凉让颜臻心疼得浑身颤抖。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滴了下来。嗓子里哽咽了半天,仰天就要一声大哭出口……
“身上没什么外伤,内伤也不严重。只是脱力晕过去了,快放开他让他透透气!”诗诗心里着急,忙着检查大仙儿的伤势,也没注意颜臻的反应,见大仙儿没什么大碍,放心地道。
“啊………啊?咳………咳…………”颜臻这下呛了个结实,差点儿没被自己呛死。
大仙儿临走时,颜臻让诗诗给大仙儿下了个“惊魂”,以备不时之需。就在众人紧张地等着大仙儿回来时,诗诗突然道了声:“不好,大仙儿有危险。”然后猛地结了一阵法印,要把仙儿给传送回来。颜臻自己也用过“惊魂”当然明白“惊魂”是怎么回事儿。这会儿一听说大仙儿有危险了,心里一紧,心道“坏了,对方五个人,大仙儿只有一个人这要是……”。
还没想完,就见大仙儿凭空出现在厂房内,从空中掉了下来。颜臻赶紧上前接住,还没来得及查看,大仙儿那虚弱的声嘶力竭让颜臻心里一翻个儿,冷不丁地被大仙儿咬了个正道。颜臻心知大仙儿要咬的不是他,而是要咬那个伤他的人,却突然被传了回来而反应不过来。就因为颜臻心里知道,却更加心疼不以。是什么样的惨烈情景,让大仙儿一个高手只能用牙去咬对方?颜臻明白,这一口咬的不是要伤对方多少,而是一种不甘,一种气节。因此,颜臻不躲不避,生受了这一口。
大仙儿一口咬得过瘾了,之后就失去了意识,颜臻眼见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不甘,那么痛恨,颜臻一阵心如刀搅。也来不及想太多就彻底崩溃了。
本以为大仙儿没救了,颜臻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责备自己,正要大哭出来,去听说他“没啥事儿,只是累了睡着了”——晕了也是睡了吧?这转折转得有点儿猛,让颜臻适应不了,惊喜之下想问清楚,可之前大哭的嘴还没闭上呢,就这么先悲后惊,又喜又疑,瞬间搅在了一起,可算是让颜臻好好喝了一壶。
诗诗见大仙儿没什么大碍了,这才发现颜臻的异常,赶紧帮颜臻拍着后背顺顺气儿,又好笑又心疼地道:“你不会以为他死了吧?引空术白学的吗?”
好半天颜臻才顺过气儿来,犹抱着大仙儿的脑袋大口喘着气儿道:“哎呀……哎呀我滴妈呀,可刺激死我了。”
诗诗又是一阵心疼,帮颜臻揉着心口,这种七情错节最伤心脉了,可得好好揉揉才行。边揉边又强调了声道:“他没事,只是运功过度脱力晕过去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颜臻低头看着大仙儿,心里的那种疼痛感已过,却还是没缓过劲儿来。问道:“真的没事儿了?”
“真的没事儿了!”
得到确切答案,颜臻这才放下心来。感激、感慨之情犹在,兄弟、肝胆之照犹存。心里头念着“老天保佑,我兄弟没事儿”,表面上,颜臻却把大仙儿往地上一扔,骂了句:“这个祸害。”
今晚有行动,众人也都没心思休息,这会也都在一傍照看着,先是见颜臻真情流露,后是明白颜臻自做大方。众人心里都清楚,也都为颜臻与兄弟的这种真诚相待、肝胆相照而感动,却也都不明说、不道破。众人好似一下子都想通了一个道理,真正的情谊,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因为不说也能感受得到。而说出口的情谊却也没那么纯粹,就算纯粹也会染上灰尘。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大仙儿抬去休息。看着大仙儿被人抬走,颜臻这会儿才有空生起气来。“就算大仙儿没事儿,你把我兄弟弄成这样我还能饶了你?”越气越想,越想越气儿不打一处来。“不行,我得出去一趟,我管不了什么案子什么计划了,我不能让我兄弟这么回来我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颜臻一招手,师传宝剑“唰”地飞到手中,转身就出了大门。梁山梁水对望一眼,各自在自己的盒子上一拍,梁山把一把大刀扛在肩上,跟着出了门儿。那刀看起来快有梁山本人高了,宽得像个门板儿。就这么被梁山扛着,大步飞奔了起来。梁水就跟在梁山后面亦步亦趋,肩上也同样扛着个家伙,却是把大铁锤。那锤柄也是精钢打造,锤身更是如个铁桶般大小。颜臻在上面飞窜,两人在地上飞跑,三人的速度竟也都是不成多让。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云水别墅,却只见早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