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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秦退是美死的。

    真的是美死的。

    女神光洁的**在他怀间娇羞扭动,温热的滑腻让他心醉。

    温柔的覆盖、坚挺之物拨开滴露的花瓣,向着蜜径深处轻柔挺进。

    灼人红唇发出婉转低吟,丰润的躯体波浪般起伏,是配合,也是索取。

    这一切都让他发狂,动作逐渐激烈起来。

    喘息逐渐粗重,心跳逐渐加快。

    在即将抵达巅峰的一瞬,他感觉一阵眩晕,然后就是严重的窒息……

    他死了。

    没有死在春天里,但确实是死在幸福里。

    第一章人肉靶子

    一泗天下。

    南瞻部洲。

    月见大陆。

    一座重山环绕的小山村。

    一户姓伤的人家,一个小生命降生了。

    接生婆剪断孩子的脐带,又把他洗净、包好,递到一个男子的怀里:“恭喜啦,是个男孩!”

    男子看着怀里的婴儿,神情激动:“儿子,我的儿子!”

    男子哪里知道,这婴儿心里此刻正在发懵:“这是怎么回事?这陌生男子怎么叫我儿子?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里萦绕,他仔细回忆,想起刚刚那剧烈的床上运动,想起最后关头那要命的眩晕和窒息,忽然一惊:“莫非我,我已经死了?死后转生到这里了?”

    男子兴奋的声音又在耳边又响起:“快看看咱们的儿子!”

    说着将他送进一位女子的怀抱。

    这疲惫虚弱,额上还挂着汗珠的女子露出慈爱的笑容,轻轻抚着他的脸颊。

    他想要抗拒,可是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小小的,软软的,而且全无力气。

    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悲哀:“看来我真的是死了。”

    转头又开始在忙碌着的接生婆这时嘀咕了一句:“这孩子一声都没哭,开始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还以为……”

    开始时她还以为这孩子是个死胎,但她自知这话太不吉利,于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听到接生婆的这句嘀咕,他心想:“我还是象征性的哭几声好了,否则他们把我当成怪物,那可不大好……”

    于是赶紧扯起稚嫩的嗓子,“哇哇”的哭叫起来。

    开始他只是假哭,哭着哭着,想着曾经的亲人、爱人,永远也无法再见了,尤其想到自己居然落了个“马上风”的死法,这死法虽然别致,可是太他妈的好说不好听了,于是假哭不由就变成了真哭。

    嚎啕大哭……

    直到哭的没有了力气了,他才朦胧睡去。

    睡前,他没忘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四周的环境。

    他看到是简陋的土墙和陈旧粗糙的几样桌椅、柜子。

    显然,这是一个贫穷的家庭……

    这户人家姓伤,他们给新生儿取名叫伤离。

    孩子满月时,来道贺的人并不多,只有村里的一些乡邻。

    村长也来了,不过村长似乎并非真心道贺,他看了两眼女主人怀里抱着的小婴儿,不咸不淡地对她身边的男主人说道:“孩子长相还可以,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送他去公学修炼武道——你爹当年就不是修炼的材料,可他偏偏不服气,偏偏又要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是你……你就别再学你爹了,既苦了自己,又坑了孩子,老话怎么说来着?对,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嘛!”

    周围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你们伤家人真不是修炼的料,就别硬往修炼这行里挤了,你爹当年、你当年,每次县里公学考试都是倒数第一,搞的全村都跟着丢人!”

    伤离原本已经进入角色,打算做个乖宝宝,一听村长以及周围几人说的这些话,心头不禁火起:“俺爷爷俺爹爹即使在学校成绩再怎么不好,也是伤家自己的事,轮到你们来品评挖苦?你们这些人真是闲的蛋疼——不,不止是蛋疼,你们他妈是闲的整套生殖系统都疼了!”

    蛋疼这个词,让他忽然来了一个坏念头,他攥起小拳头,暗暗用力,“哗”,一条带着热气的水流自他腹下喷射而出,直射了正在摇头撇嘴的村长一脸。

    对待善意,一定要报以加倍的善,同样的,对待恶意,也要加倍回报。

    这是他前世历经二十几年形成的铁打的人生观。

    “发射成功!”热流喷射而出,准确命中目标,他心头大爽。

    同时,他在心里默默对这一世的父母说:“我一定要快快长大,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还要去那个什么公学,去好好学习修炼,让你们骄傲!”

    *********

    时光荏苒,伤离已经长到十四岁,已经熟悉并且融入了这个转生后的世界。

    在这个月见大陆上,诸侯林立,彼此征战不休,形势大体相当于他前世所处世界的战国时期。

    而他生活的这个重山环抱的小村落,就在月见王国的边陲之地。

    万里丹江的一条支流如同一条玉带,绕着小村东侧缓缓流过,由于地处大河之西,所以小村的名字就叫河西村。

    河名浑河,就像这片大陆上所有的河流一样普通,小村也如大陆上很多的村庄一样,荒僻、闭塞,贫穷。

    如果是夏天,暑伏时节,村里的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就会被酷热驱赶,一个个噗通噗通跳进浑河里,或是用手掌击打起水花互相泼溅着嬉闹,或是在凉爽的河水里畅游。

    但这些孩子里,从来没有伤离的身影。

    因为他要忙着给自家那几亩薄田除草。

    他已经完全负担起家里的责任,早前爹爹和娘一心想要送他去读县里的公学,公学学费不高,但需要住宿,食宿总是要花钱的,因此爹爹和娘拼命干活儿,娘帮别人家洗衣服,爹爹干完田里的活又去山里打猎。

    不幸的是,可怜的娘因为辛劳患上了一种很缠人的病,身体日渐孱弱,不再能干什么活儿了。

    原本健壮的爹爹,也在一次出猎时受伤,腿上落下了残疾。

    对于伤离爹爹的遭遇,村长是这样评论的:“命里一尺,难求一丈,伤家人就没有武道修炼的血统,伤家那两口子偏偏就是不服气,起早摸黑的一心想赚钱送伤离去公学,结果怎么样?!”

    类似的冷嘲热讽,加上自己几乎成了个废人,让伤离爹爹这个执拗执着的人也不禁开始抱怨命运,开始认为就连老天也是和这些年一直看不起他家的那些人站在一边,刻意的捉弄他们伤家。他变得消沉起来。

    直到看见伤离默默拿起他平时干活的农具、拿起砍柴的柴刀,每日像个成年人一样的辛苦劳作,他才重新振作起来。

    雨季来临的时候,大陆上洪水泛滥,浑河也不例外,每当这个时候,上游村庄里沿河的一些人家就不免要流离失所了,他们的一些家当,同时也就随着汹涌的浑河水被带到了小村的区域。

    这样的时候,村里的大人孩子们就都会涌向河边,水性好的直接跳进河里,孩子妇女们则纷纷撑起船,开始打捞那些上游人家被洪水夺走的家什物品。

    但这其中,也绝对没有伤离。

    不要说这些洪水带来的家什旧物,即使不久前一位随同僚一同外出游猎的州府官员,因为喝多酒迷失了路径,稀里糊涂骑着村里人原本只能在传说中听到、然后展开想象力使劲儿幻象的飞马碰巧从村外经过,村里人前推后拥着跑去看稀奇,他都没有参与。

    那之后,看到过飞马、以及遥遥对着飞马上醉醺醺的州里官员鞠躬行礼,都被小村里的人们当成了一种荣耀,不厌其烦地对临近村庄的人吹嘘。虽然那名州官即使没有喝醉,也懒得用正眼对他们这些草民看上哪怕半眼。

    他不愿意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自尊,他不愿意贪那点小便宜。

    他不去看骑在飞马上的官员,因为他决心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成为骑在飞马上的人。

    村里有很多和他同龄的小孩子,而且孩子们彼此成为玩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比如,在玩游戏时人手不够了,这时恰好不远处就有个小孩在,孩子们就会冲他喊:

    哎——那小孩,你玩不玩XX?

    对方如果对这游戏感兴趣,立刻就会“呼呼”的跑过来:

    玩!

    就是这么简单。

    但这些孩子里从来没有他。

    他要去山上给家里打柴,要给家里唯一的一头奶羊割草。

    奶羊吃饱了鲜嫩的草,才有奶,羊奶要给常年卧病的娘喝。

    对于未来,伤离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但在这一切践行之前,他必须想方设法去赚钱,去帮着家里渡过眼下难挨的日月。

    此时,他正在挥舞着䦆头,在山里刨草药。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他瞅着眼前被自己分成了几个小堆的药材,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一堆可以给家里换来一个月的盐巴了;这一堆够给娘抓这几天的药了;这一堆给爹买烟叶子……”

    这样自言自语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他对自己这一天辛苦所得来的收获很满意,可是这份收获里,他却唯独没有给自己留什么。

    把药材装进背篓,提着撅头走下山,从山路上望去,众山环抱的小山村正被次第升起的炊烟所笼罩着。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东的河滩。

    茫茫浑河的一处僻静河滩上,村长和几家财东的少爷下了武道学堂,正在在河滩上等着他。

    “不错,”见他来到近前,村长的儿子王灼拍拍他的肩,对另外几个少年说道:“伤离这小子总是这么有信用!”

    几家财东的少爷七手八脚把埋在河滩边乱草丛里的一副他们平时在家里游戏时用的简易且破旧的皮铠甲扒出来,扔到了伤离面前。

    伤离默不做声,把背上的背篓卸下来,然后捡起皮甲,穿在了身上。看他手脚娴熟,显然这皮甲他早已穿过不只一次两次了。

    伤离还在穿皮甲的时候,王灼和几家财东的孩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在活动他们的手脚了,此刻,王灼瞅着伤离,对其他几个少年说道:“谁先来?”

    “我来,”鹿财东家的少爷鹿彪拉起一个架势,说道:

    “先生教的‘风字诀’我这些天又有了点新体会,你们几位哥儿给我掌掌眼!”

    他话说的谦虚,脸上却满是得意,显然是想着要在大家面前卖弄一番。

    “好,那就让你先来!”王灼说道。

    随着鹿彪拉起的架势,他身前三五尺方圆的河滩便起了一阵回旋涌动的风色,风色渐渐凝聚,凝聚于鹿彪的手掌,势头却陡然增大,仿佛他掌心里生出了一场风暴。

    鹿彪吐气开声,一掌推出。

    风暴所过,细沙激扬,几欲遮天蔽日。

    而风暴落处,“砰”地一声闷响,伤离跌跌撞撞连退六七步,整个人仰摔在地,口里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之声。

    好半天,伤离终于爬了起来,满头满脸满身的细沙,看着狼狈之极。

    王灼却颇不满意:“连血都没吐一口,鹿彪,你这‘风字诀’还是不怎么样啊!”

    鹿彪脸色微微一红,无力地辩解道:“我刚才没发挥好。”

    “行了吧你,”王灼并不在意鹿彪的面子:

    “谁再来?”

    “我来!”方财东家的儿子方岳大步踏入场中。

    这小子壮的像座小山,自面向伤离的一刻起,他的身周就泛起一阵蒙蒙水雾,周遭十几尺内的天色似也随之朦胧起来,仿佛节令又回到仲夏,仿佛雨季重来。

    蒙蒙水雾里,几十点不知起于何处的水滴带着破空锐啸,直射伤离。

    “噗噗噗”,水滴击中皮甲。

    小小的水滴,却犹如带着穿石之力,震得伤离身形倒飞出去,重重跌落在三尺外的河滩上。

    王灼、方岳等立刻跑过去,围在了伤离身边。

    伤离只觉眼前一片昏黑,胸口更是闷涨难耐,好半天才缓上一口气来,又是好半天,才能踉跄着爬起来,重新站在河滩上。

    “看,还能站起来,”王灼冲方岳撇撇嘴:

    “你这‘水杀术’也不咋样!”

    原来他们围在伤离身边,并不是因为担心伤离是否受伤,只是急于要看到方岳刚才一击的成果。

    方岳一时气馁,瞅着伤离恨声道:“这小子还真抗揍!”

    “看来你们都不行,”王灼说道:

    “还是看我的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缓缓退到七八步外。

    他退到第六步,身外涌起风色。

    又退一步,风色中开始有水雾氤氲。

    退到第八步,他收足站定,身外风雾却陡然激荡翻飞。

    然后,便有如晦风雨弥漫河滩。

    “‘风雨如晦’?”鹿彪、方岳等孩子一时惊得长大了嘴:

    “灼哥竟然已经到了能把‘风字诀’和‘水杀术’融汇贯通的程度?!”

    (秦退是本文作者的笔名。

    作者有点小迷信,所以不想给那个美死的人随便写个名字,以免给恰巧同名的人带去不祥。

    本故事开头有点小香艳,但这绝对不是一个色色的故事。

    我想写人生的感悟,写友谊,写爱。

    我想写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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