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醒啦。”
一个仆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而,还没等洛琛回应,洛琛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纤弱的身影,跑向了洛琛。
“哎,哎?洛销小姐,少爷还没有……”
仆人一个没拦住,话还没说完,只见洛销一下子扑在了洛琛的床边。洛销漂亮的大眼睛,充满了对洛琛的担忧。洛销看着坐在床上胸前还缠着纱布的少年,泪水夺眶而出。
“傻丫头,别哭啊……”
洛琛温柔地把洛销抱在怀里,安抚着哭泣的洛销。
洛销抬起头,向洛琛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不要和何珝铭决斗,销销不想再失去哥哥了。
“傻姑娘……”洛琛鼻子有点酸,洛琛摸了摸鼻子,然后向洛销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哥哥不会死的,哥哥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洛销看完,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销销你别哭啊……”洛琛有点懵,但是,有一点洛琛不能否认,就是自己真的不如大哥会安慰女孩子。
看着哭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的洛销,洛琛突然发现,洛销的眼边黑了一圈。“销销昨天,怕是根本没睡好吧……”洛琛眉头一皱,有些心酸。
“大哥突然离世,宗山门登门欺负我们……”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洛销,洛琛心中,一个想法,更加坚定。
“何珝铭,我绝不会让你欺负销销,欺负我们洛家!”
这时,洛琛看到自己的手心,竟被人写了一行字:今晚凌晨,药山山顶。
――
月黑风高,今天的夜空,星辰稀少。
药山,是离清河城最近的一座小山。山虽然不大,亦不如其它高山雄伟。然而,它并不险要的地形和山中温润清幽,又带有些天地灵气的环境,让人们将它作为种植药材的最佳场所。
药山离清河城很近,离住在清河城中央的洛家也很不远。按普通人正常的速度,从洛家走到药山,也不过用不了一个时辰而已。
白玦站在药山山顶,举着白伞。微风,吹过了他银色的长发,白色的衣袂在风中飘扬。一股药草的清香传来,透人心骨,沁人心脾。
白玦沉默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之海,他银色的眉眼带着如同万丈深冰一般的冷酷。
“老师。”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玦收敛了眼底的冰寒,回头看向洛琛。
“你来了。”白玦淡淡的说道。看着气喘吁吁的洛琛,白玦淡淡的笑道:“以后不用这么急,你的伤还没好。伤口愈合最重要,为师有时间,还是可以等的。”
“那也不能让老师等太久啊……”洛琛挠了挠头。
白玦听罢,笑了笑,眼中出现一丝柔和。
“老师,您能不能教我怎么样可以快速的修炼?”
“嗯?”白玦愣了愣,然后说道:“哦?为什么?”
“因为我想打败何珝铭!”洛琛说道。
“噗嗤……”白玦没忍住,笑了出来。“琛儿你知道吗,从你和何珝铭定下血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为什么?”洛琛听罢,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和疑惑。
“因为你太看轻何珝铭,对自己太自信了……”白玦淡淡的说道。
“可是,可是老师,我不是双生灵徒吗?”洛琛忙反问道。
“双生灵徒比一般灵徒的确有优势,不过这是在同一阶位的情况下……双生灵徒的修炼比一般灵徒要难很多,也要慢很多。即使你现在非常非常努力,两年之后,你也几乎不可能赶上何珝铭。”白玦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何珝铭的天赋异禀,也不是等闲之辈……两年之后,他的阶位怕是也会大有提升。”
听罢,洛琛感觉自己掉到了冰谷里。洛琛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才看到的一丝希望,就这样,又被残忍的现实打碎了。
“不过,琛儿,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认真思考后回答我。”白玦说道,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冰冷。
“老师您说。”洛琛答到。
“你……真的可以为了变强而牺牲一切吗?。”
“老师,我愿意。”
“即使是生命吗?”
“生命?”洛琛忽然愣了一愣,牺牲一切,也包括生命吗?洛琛低头,沉默了。
良久,洛琛抬起了头,看着白玦,只说了四个字。
“九死不悔!”
“好……”白玦听罢,点了点头。
这时,在白玦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药瓶。左手药瓶呈淡淡的青色,而右手的药瓶,呈深邃的黑色。
“虽然为师已经得到你的答案……但是。为师还是想尊重你的选择。”白玦继续说道:“为师手中有两瓶药,或许可以提升你的修炼速度,两种药药效都极强,所以不可同时服用。”
“我右手边的,是一种毒药,名叫噬魂散,它可以提升你的修炼速度,但是,服用后,你只有三年时间可活。这种毒药,是出于为师的私心,希望你选择的。因为这种药很可能会让你拿到为师最想要的东西,但是对你,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白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左手边的,是大陆上,提升阶位最快的药物之一,叫青云散,这种药物千金难得。它的药效和噬魂散相当,还不会损伤你的生命,但是你也很可能只能最多活五年。”
“五年?”洛琛愣了。“老师,为什么?”
白玦不语,只是抬起双手,示意洛琛做出选择。
洛琛沉默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白玦淡淡的说道:“你即使放弃,为师也一定会帮助你修炼,然而,你也很可能只能活五年的时间……”
听罢,洛琛吃惊的看了看白玦,在白玦的眼中,他竟看见了一丝温柔,和一丝无法掩盖的悲哀。
“五年吗……”洛琛沉默了,“自己真的只能活五年吗?可是,可是我还年轻,为什么会这样……”洛琛看着自己的灵痕,心想:“是因为……我当了灵徒吗?”
想到这里,洛琛伸手,慢慢的,拿走了青云散。
白玦眼中,多了一丝失望。然而,在白玦马上要将拿着噬魂散的手收回之际,只见洛琛拿着青云散的手一举,狠狠地向下一摔!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青色的药液破瓶而出。
“琛儿你……”看到洛琛的举动,白玦有些吃惊。
“老师……现在的洛琛,是您成全的……”洛琛,缓缓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只有五年的寿命……但是,假如没有老师,我根本不可能突破五十年,也根本不可能完成两次灵魂激荡。”洛琛停了停,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老师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老师最想要的,就是我努力争取的。假如洛琛只能活五年,那么就让我用两年作为赌注,为老师换来您最想要的东西吧!”
说罢,洛琛拿走了装有噬魂散的黑色小瓶子,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我白玦果然没有看错人!”白玦说道,声音颤抖。
白玦凝视洛琛,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琛儿,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之前阶位一直无法突破四十年,将来也只能活五年的时间吗……”
“我……想知道。”洛琛犹豫了一下,说道。
“因为你是负罪之子。”白玦淡淡的说道,不可抑制的悲哀,从白玦眼中流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