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
覃梦大内心是不信的,但碍于覃阿牛的本事,她内心也有些慌乱,若这年轻人所言非虚,而自己又对他百般刁难,岂不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见父亲向年轻人下跪,覃梦大惊失色,要知道,平日间的父亲是非常理智的,怎么今天被这家伙说了几句,整个人都咋咋呼呼的?当然,她在心中冷哼不断的同时,亦是在阿牛面前跪了下来,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向阿牛叩首。
阿牛哪敢承担这样的厚礼,急忙将两位扶起来,好言相劝道:“你们别这样,我尽全力,还不行么?”
尽全力?
呵,对于经商多年的他,听到这种字眼,其中的套路他怎能不了解,简直就是敷衍。可他不明白,阿牛是真的打算帮助他们,可碍于双方所经历的事情不同,言辞表达的意境不一样。
一个要跪下,一个要扶起来。
双方好一方争执,突然——‘叮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定睛望过去,却发现是一块翡翠色的玉佩,从阿牛的腰间掉落下来。
一开始,众人并没有留意到阿牛腰间的玉佩,毕竟这年头,腰间佩戴玉佩之人,太多了,有真有假。加上这玉佩,并没有多大的特点,更加不应人注目了。
只是这落地声,太过清脆,这才吸引了众人。
阿牛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将玉佩捡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父亲交给自己的、非常重要的东西,是用来识别自己身份的物证。
可他的手刚伸过去,一只大手却抢先了一步,将玉佩捡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脸色变了又变,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似乎要望穿他的灵魂似的,让阿牛很是不自在。
“哼,掉下来都不碎,一定是假的。”覃梦没来由地细声咕哝了一句。
可覃国柱的表现,就不一样了,他观赏了这玉佩一阵,站起身来,随即用一种莫名激动的语气,问道:“少年,这玉佩是哪来的?还有,你是从哪来的?你姓什么,叫什么?还有,你是否有婚配啊?”
前面几句听得覃梦莫名其妙的,最后一句却是让她整个人都暴跳起来,“爹,你问人家有婚配干什么?”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思,显然是眼前这家伙的本事,打动了自己的父亲,要将自己许配给他。
她想撒娇,希望父亲能够将这想法取消掉。
可覃国柱并没有搭理她,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拉着阿牛的手,就像拉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似的,脸上乐开了花。望着阿牛愣神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许唐突了,之前的伤心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了般,笑道:“咳咳,对不起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来来来,我们进屋谈。”
说到这,尚未等覃梦反应过来,那覃国柱冲着她,说道:“小丫头,去弄些吃的来,让他尝尝你的手艺。愣着干嘛,快去啊!”
“啊?”覃梦仍旧处于梦寐之中。
等覃梦回过神来,覃国柱早已经拉着阿牛失去了踪影,这让她有点无语,自己的爹是亲爹么?他今天是怎么啦,怎么一会儿哭哭闹闹,一会儿有喜笑颜开?
这里的阵法,该不会真的这么邪乎吧,说有邪气,就真的中邪了?
想到这,她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迅速离开此地,冲着厨房跑去。其身后的两位壮汉,也是浑身鸡皮疙瘩,赶紧尾随而去。
而在一个房间内,阿牛正如木桩般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相反,覃国柱却是一阵翻箱倒柜,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嘴角不断嘟囔着——
“在哪儿呢?”
“我记得就放在这里啊!”
“不是这,也不是这,那是在哪来着?不会是那死丫头拿去卖了吧?”
“我想想,我想想,对了,对了,一定是这个地方……”
只见,覃国柱堂堂一个员外,竟然往床底下钻去,若是让外认见到,定然会惊掉一地的下巴。莫说旁人,就是阿牛也有点惊愕,他还一度怀疑,这位大叔,该不会真的是撞邪了吧?要知道,这覃国柱只是一位普通人,没有功法伴生,撞邪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不久,就见覃国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手里还拖着一个充满岁月痕迹的木箱,上面满是尘土。他不顾自己脸上的灰尘,直接将木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件翡翠色的玉佩出来,把玩在手中,与覃阿牛拥有的玉佩,不断地对比着。
阿牛见到覃国柱从木箱中拿出一个玉佩时,心中楞了一下,发现那玉佩竟然和自己拥有的一模一样,心中更是激动不已。这就对了,这覃家,肯定是自己要找的祖脉之一,不会错了。
原来对方也有物证,方便于辨识身份。
覃国柱望着阿牛,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阿牛亦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个房间内,被沉默灌满,诡异的气氛,在四周肆意荡漾。
覃国柱陷入了沉思。
当年年轻时,因为祖上的一句‘等待有缘人’,便差点放弃了和自己所爱之人相守一生的承诺。因为自己心中有个疙瘩,老是在幻想着,那个祖上说的‘神秘人’的模样,是男是女,祖上有言,若是女的,一定要和她结婚,这让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爱人。
可祖训难违,迟迟不肯和自己的爱人结婚,后来迫于爱人怀孕,才结婚,组建了家庭。但可惜的是,爱人一直介意自己心中有所幻想,没过多久,便因为一场大病,而离开了人间。
可以说,为了祖训,他是直接害死了自己的爱人。
现在,轮到他女儿来坚守这个承诺,原本以为,她的命运会和自己一样,终究是等不到‘有缘人’,那他也放手让女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即便这丫头和自己最大的对手的儿子来往,他也不加以阻止。
谁知今日,这‘有缘人’,竟然出现了!如此年轻,和自己的女儿正好般配,不仅如此,还如此有本事。若非今日从这年轻人的口中,得知陈冠翰的所作所为,他一定会同意女儿和陈冠翰的婚事,到时候,覃家就真的要覆灭了。
“天不亡我覃家啊!”最后,覃国柱感慨了一句,一切都是命。在覃家生死存亡之际,有缘人才会出现,若非如此,有缘人何以成为有缘人?
覃国柱苦笑一番,此子的出现,太及时了,问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没有外人,如果你真与我覃家有关,你应该是来自,‘那个’地方!”
覃国柱目光灼灼。
阿牛闻言,当即给覃国柱跪了下来,道:“覃叔叔!小辈的确姓覃,名为阿牛。正如您所言,我来自堕……”
话语说了一半,覃国柱急忙弯下身子,捂住了阿牛的嘴巴,左顾右盼了下,担心隔墙有耳,细声道:“话说到这就可以了,那个地方,不管是星辰帝国,还是其它帝国,都是个‘禁忌’,切记,切记!”
阿牛点头,明了其中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