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让王爷随着进一遭宫,说要和王爷一块读读书。”程宿迟笑道:“六王爷,这对您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赵风流也连忙笑道:“本王还要多谢总管,要没有总管相助,风流根本就洗不清了。”
程宿迟笑道:“别抬举老臣了。这件事,王爷应该感谢三王爷和五王爷,老臣不过尽微薄之力而已。”
赵风流忙唤府中的茶师过来敬茶,又令他坐下。茶。程宿迟只喝了半盅,紧接着摆手道:“承蒙王爷好意,可老臣宫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赵风流笑道:“不强留贵客,愿与总管宫中相见。”
程宿迟恭敬的带人退出府中,又骑上高头大马,一骑人离去。
赵风流目送其离开,待看不见之后,转身窜进书房去找史料。他这些天读书,熟知大帝的功绩,爱好,但对大帝私下的脾气,他还是不够了解。唉,刚刚怎么忘记套一套陈宿迟的话了?
赵风流一边叹气,一边翻书。这时,小玫带着一位娇媚的侍女捧着一个朱红漆盘进来。一看赵风流唉声叹气,小玫便笑道:“王爷以前是极爱进宫的,今天怎么反而愁成这样了?”
赵风流把书放书架,叹道:“本王进宫干什么?怕是父皇已经对我心有芥蒂。”
小玫笑道:“王爷是大帝亲生的,哪有什么隔夜仇?”
wc!亲生的就扔水牢里面!这儿子,捡的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吧!
赵风流其实心里还怕的是,大帝要查看他的风骨,这是他最担心的。高级风骨,据说只有帝家一脉传承,如果自己如今这样贸然进宫,万一那赵仁御查将起来,得知自己非帝族,那自己不就爽歪歪了。
小玫看赵风流呆呆的不动弹,把漆盘的盖子掀开,紧接着就要给赵风流脱裤子换衣裳。赵风流看向盘内,只见里面盛着一顶黑玉明珠冠、一身绣蟒红绸服、一双凌云朱鹤靴,一条锦乌圆筒裤。其光彩灼灼,一派皇家傲气。
赵风流皱了皱眉,道:“进宫赔罪,穿成这样算什么?”紧接着又唤:“拿那套青色的来。”
小玫一边编排那名侍女,一边道:“王爷以前进宫,都爱往艳里穿,大帝看着也喜欢。今天是怎么了?”
赵风流没搭腔,只是自顾自的翻着史书。小玫也识趣,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会儿。过了片刻,那侍女又带着一名侍女捧着另一个银盘,进来道:“王爷,你看看是这件儿吗?”
赵风流跳下去,一看,点头道:“就穿它了。”说完便要自己换。小玫连忙搭把手,把那顶素银冠为赵风流别上,又把那件淡青绣鹤服、平底褐地靴为赵风流换上。赵风流本来想再多粘一会,可禁不住小玫等人的劝,还是坐了一抬辇进宫去了。
站在原地的小玫心下疑惑想:“王爷素来爱马,怎么今天反而坐辇去了呢?”
但她马上想,或许王爷是由于被关水牢,而导致的体力问题吧。
哎,王爷真是冤啊。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府中。
当赵风流抵达宫中之时,便过了半个时辰。他抬眼看着皇宫,赵风流不由的叹为观止。整座建筑气势磅礴,左右巨狮两边对称,朱梁碧瓦,一片祥瑞之气。散步的宫兽皆是麋鹿,麒麟,凤凰,还有那种种仙树仙花,都在这宫中齐放。赵风流踏进宫中第一步,踩的便是水晶八角砖。这砖一路铺到大殿,赵风流踏进那殿,只觉得殿内庄严肃穆,不自觉的身体有些冷气。殿内只有十来个侍卫巡逻,并不见大帝的踪影。纳闷转身,却看见程宿迟走进来,赵风流一愣,笑道:“程总管,还望通报一下大帝。”
程宿迟见是赵风流,忙道:“六王爷,大帝此刻正在独楼上喝酒,麻烦等一会罢,大帝自会下来。”
赵风流自然听说过大霆独楼,那楼只可封帝才能单独上去。其他人倘若越步,一律当诛。据传有六十丈高,顶端入云,站在其上,能俯视整片皇城。
赵风流便笑道:“好,那风流就在这儿等着。”
程宿迟又和赵风流聊了一会儿,方才忙自己的事情去。赵风流就坐在殿前的檀椅上等着,旁边有宫里的人托茶盘。过了片刻,赵风流看那独楼上缓缓降下一片红雾,紧接着一个披着皇袍、目光凌厉的俊朗中年男子向殿内走来,十六名大内高手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赵风流看着男人入殿,连忙作揖道:“儿臣参加父皇。”
这男人便是如今的霆朝大帝,名唤赵仁御。只见他在赵风流面前毫没停下,走到殿中的时候,方才点头道:“还不快跟上?”
门口的侍卫瞬时间都一字排开,堵成严密的守殿阵。赵风流随大帝进去,只见赵仁御绕到侧殿旁,推开门,里面便是一个偌大的书房。赵仁御低着头批了会儿奏折,抬头道:“风流,那毒和你,真的一点关系都未有吗。”
赵风流道:“真的没有。”
“真的?”赵仁御挑挑眉。
赵风流忙道:“儿臣不敢撒谎。”
赵仁御缓和了脸色道:“委屈你了,父皇用刑太狠。最近养伤养的如何?”
赵风流笑道:“回父皇的话,我一切都好。只可惜大皇兄了,儿臣内心仍愧对他。”
赵仁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事怪不得你。有人栽赃罢了。”
赵风流不敢说一句话。过了片刻,赵仁御又道:“风流,可否能背下以前父皇让你背过的志孝表?”
赵风流高中正好学过这篇课文,于是张口就来:“古今大成者,皆孝盈天下。何为孝?不劳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