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把电话接到了尤薇的办公室,清冷的声音顿时响起:
“你好,有什么事吗?”
“尤局你好,我是张才。”
张才客气道。
“张才?”
尤薇蹙眉,想起上次在银行抢劫案中力挽狂澜的身影。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勋才小区最近动工,结果电网以线路检修为借口不给我们供电!”
张才义愤填膺。
根据对尤薇的了解,虽然她来历神秘,地位不凡,但却有一颗见不得丑恶的心。
因此,对自己这个大英雄,只要提出的要求有理有据,她应该都会帮忙。
故意叹气道:
“我一直以为,我们双庆市民风淳朴,各单位人员也爱岗敬业,都和我一样,古道热肠,乐于助人。”
“没想到,蛀虫还是无处不在,先有刘能以权谋私,现在又有马刚纵容儿子乱搞断电!”
“真是让我十分痛心啊!”
一道长长的悲叹,蕴含着无奈和失望。
果然,尤薇杏眼喷火,带着怒气道:
“马刚?这个人我认识,你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见尤薇被调动起情绪,张才嘴角一勾,坦白道:
“前段时间,我和马刚的儿子马福起,因为一件小事发生矛盾。”
“结果后来在我们公司举办木雕艺术节的时候,他居然带着柳成荫来砸我的场子!实在可恨!”
“嗯?”
尤薇眼神一凌。
以她的眼界,自然知道,当时还是木雕界第一人的柳成荫亲自砸场子,对木雕艺术节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后续的发展她也有所耳闻。
张才当场爆发出神一般的木雕技术,把柳成荫生生赶下了第一人的位置,甚至让其疯癫,最终退出木雕界。
随后扶持其弟子朱志高成为了新第一人,让云生家装公司的底蕴水涨船高,已经有问鼎家装行业的趋势!
即使她见多识广,也被张才这一手震撼了。
眉毛一挑:
“你的意思是,马福起吃瘪之后,现在直接动用公权,切断了你们小区的电路?”
“对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搞我,简直丧心病狂!”
张才一脸悲痛欲绝,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从小老师就教导我,有问题,找警察!尤局,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
尤薇握了握秀拳,咬牙切齿道:
“张总你放心,对于这种体制内的渣滓,我也是非常深恶痛绝的,一定严惩不贷!”
“尤局果然侠肝义胆,心系天下啊!张某佩服!”
张才一脸窃笑,嘴上还是感激涕零。
“嗯,我先挂了,你等我消息吧。”
尤薇点了点头,挂掉电话,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又拨了出去。
刚打通,对面马上就接了:
“薇儿小姐,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有些沧桑的声音,激动无比: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安排人去接你!”
“不,我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尤薇面色一寒:
“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帮我办一件事。”
“这……薇儿小姐,老爷子是真的很想你啊,心心念念想要见你一面,你就真的不回来吗?”
沧桑的声音低声下气道。
“何伯!不要再跟我聊这个话题!”
尤薇突然怒了,如果张才在面前,一定会眼珠子都瞪出来。
原本如万年不化冰山的美人,此刻就像一团熊熊爆燃的烈火,要将愤怒的对象和自己一起,燃烧殆尽!
“是,是,不聊了……”
何伯吓得满头大汗,小心翼翼道:
“薇儿小姐,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身!”
“嗯。”
尤薇深呼吸几次,胸部起伏不停。
平复了一会儿情绪,余怒未消道:
“你去查一下双庆市电网的马刚,听说他以公谋私,纵容自己的儿子随便切断别人的供电!”
“哦?”
何伯疑惑,以尤薇的地位,居然还会拜托他这种小事。
不过也不敢再多问,老实道:
“查实后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按规矩处理!”
尤薇眼睛一瞪。
“好,好。”
何伯被这大小姐的脾气搞得不知所措,连连点头,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愣了半晌,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马刚?”
这个层次的人物,他并不认识。
但是既然尤薇亲自打电话来吩咐,还要求按规矩办事,这就不简单了。
惹怒了尤薇,才会真正知道,所谓“规矩”,执行起来到底有多么犀利!
“怪自己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何伯摇了摇头,没有一丝怜悯,开始吩咐下去。
马刚作为体制内的高管,要是真的查,肯定会查出很多问题。
本来的话,稍微谋取一些利益,完全是在可控范围内,只要不惹出事情,都没人计较。
然而,惊动了尤薇背后的势力,只需要短短时间,就能把他查个底朝天。
收集了几项证据充足的罪行后,给有关部门打了声招呼,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何伯坐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的电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长叹一声:
“薇儿小姐……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此刻,在勋才小区的地皮上,马福起正一脸郁闷地和张才二人周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报了警之后,张才怒气顿消,拉着王勋和他非要一起斗地主。
王勋虽然懵逼,但他已经以张才唯马首是瞻,欣然答应。
只留下马福起满脑子问号。
这人不是个傻子吧?
勋才小区的电被切断了,动不了工,就没办法交盘,长此以往,没办法赚钱不说,甚至会破产倒闭!
难道他真以为,报个警就能解决问题?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通,只能当做张才脑子秀逗了。
反正拖下去,吃亏的又不是他,斗地主,谁怕谁?
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猛地打出两张牌:
“对3!”
“要不起!”
张才垂头丧气,自己的牌,也太臭了,怎么打都是输!
“对A!”
下家的王勋脸皮一阵抽搐。
真不知道,世界上还能有牌技这么烂的人,对3都能要不起!
“王炸!哈哈哈,我又赢了!”
马福起激动的不行。
今天就是他的翻身之日啊!
停止供电,让勋才小区停工,将张才推到了悬崖边上。
连打个牌,都轻松连胜,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艾玛,你儿的牌打得也忒好咧!”
张才瞪大了眼睛:“再来!”
“还来?”
王勋都要哭了。
每次和张才一起当农民,就从来没赢过!
自认牌技不错,可完全没想到遇上个猪队友,输的裤衩都没了。
张总啊张总,你别的事都牛逼的像神一样,怎么打牌就像一坨屎呢?
悲愤得不行,一扔牌:
“不玩了,我真不玩了!”
“哎……好吧。这一把完全是惜败!”
张才叹息不已:“要是再打一局,我绝对赢!”
“尼玛……这句话你起码说了十遍!”
马福起嘴角一阵抽搐。
明明每次输的跟狗一样,还表现得出差一点就能赢了的样子。
连对3都要不起,拿什么赢?
暗骂张才是个装逼犯,开口道: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老实告诉你,就算你故意输给我这么多局,我也不会恢复供电的!”
不屑冷笑着,仿佛看穿了张才的小心思,无情碾压。
没想到张才摇了摇头,问向王勋:
“几点了?”
“呃……下午三点了吧,怎么了?”
王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那应该差不多了。”
张才笑着点了点头,看得马福起浑身发毛:
“什么差不多了?”
还没说完,裤兜一震,手机响了起来。
张才笑着一指:
“等的就是这个电话,应该差不多了。”
马福起连忙拿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父亲,顿时松了口气:
“装模作样!我就说嘛,你报个警怎么可能解决问题?这是我爸的电话!”
说完一脸得意地接通电话,还开了免提,就是要让张才好好听听,自己的父亲在电网中那恐怖的话语权!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刚气急败坏的声音被外放了出来:
“马福起!你这个龟儿子!卧槽你大爷!你特么搞的什么幺蛾子!把爸爸我的饭碗都打得稀烂!”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