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是朦胧亮的,玄同便来到草场跑步。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不自觉的总是忘女生宿舍那边望去。
人生好比是波澜起伏的浪花,起伏不定,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遭遇,不同的遭遇往往伴随着不同的选择。
玄同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羡慕牛郎织女的传说,也向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轰轰烈烈。
人们都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不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只需在乎身边的人即可,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因为往往我们在乎的正是身边的人的看法。
许多人这一辈子,现实和期望往往产生冲突,我们期望的,未必是我们所能得到的,我们得到的未必是我们喜欢的。面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有的人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而有的人则开始对命运的挑战。他们的宣言是“做自己命运的主人”,我们称这样的人为逆天之人。
也许有人会说,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死亡的结局,我只想说你看到的是表面的肤浅的东西。的确生是人生的开始,死是人生的终点,但中间这段距离我们却可以把它无限延长,因为我们的理想,我们的信念是可以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只有意念够坚定,只要我们够执着……
随着对人生的感悟,玄同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提高了。
说句实话,玄同实现的视已经是常人的两三倍了,把女生宿舍的角落看的清清楚楚的,她到不是想偷窥啊,就是想看看红辰雪,只是他不知道她在哪个宿舍。
玄同其实也很纠结,他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晚的事情后,自己会对红辰雪产生了很严重的怜爱和保护欲。这和对刘慧慧的感觉又有点相似却又不太一样,自己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要说,那就是自己是真的动情了,玄同不愿意也不敢直视这一点。
东来乡的居民有一种非常可爱的观念,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里的人非常注重感情的唯一性,村里的人都是一夫一妻制的观念,虽然他们婚姻的形式比较简单传统,拜拜天地和父母就能完成,但是他们都能做到“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不离不弃”的爱情诺言。这里的人,只要结婚五年以上的,即使另一半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再娶或再嫁的。玄同的这种观念也是非常深的,他的手臂上还有一只很小的天鹅纹身,天鹅在东来村是神圣的存在,因为在这里,它们代表爱情。
东来乡盛行娃娃亲的习俗,但双方的父母都不会逼迫自己的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们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和谁定了亲,由孩子们决定自己的未来,如果有一方不同意,那么婚姻就自然取消了,如果双方都欢喜,则会挨家挨户请亲戚来参加婚前宴,这时候村里面的人也才会知道谁和谁订了亲。这似乎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俗了。
锻炼完后,玄同去澡堂洗了个澡,一头富有层次感的帅气的短发,一身雪白的衬衫,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一双国产的运动鞋,看上去非常的阳光帅气。
玄同来的食堂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学校从今天开始将放两天的假,今天是星期五,加上双休,学生们可以回家好好呆两天。学校这主要是想让同学们回家把该带的东西带带,该带回去的东西也先带一部分回去。这里的学生大多来自不同的偏远山区,有的地区离学校还是非常远的,所以大多数的人都会住校,放假的时间也比较长。
至于玄同就比较特殊了,东乡离东来县其实也不是太远,如果没有那么多大山,最多坐两个小时的车就到了。不过由于山多路险,玄同都会每次回去都是坐车到沿海的码头,坐船回去的,来回需花上**个小时。
“我..我可以坐这吗。”
“嗯,可以啊,随便坐!”
面前的是一个面露胆怯的美丽女子,这个人正是红辰雪,她端着一个鸡蛋,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
她轻轻的走到玄同的对面坐着吃了起来,到是没再说什么话。
玄同从昨晚就已经清楚了,红辰雪真的是非常的胆小,他以为红辰雪之所以坐到自己对面,主要是因为自己昨晚救了她,刚好早餐碰到了,她应该是来感谢他的吧,只是她胆子太小,脸皮太薄,说不出什么话。玄同半点也不会想还会有其它原因。
玄同到没有嘲笑她胆小,因为他自己的心跳的也很快,想和她说几句话,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去…”玄同鼓起勇气说问道,他从胖子口中知道,红尘雪的家乡和就在自己家不远处,走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红辰雪先是楞了一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知道玄同为什么这样问。她的确是来感谢玄同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我.我我..下午回去…”红辰雪低着头说道。
“那个…我知道你是双岩乡的,我家在东来村,我们顺路哎…”玄同紧张的说道。
“哦..真巧…”红辰雪依旧低着头,说完,她喝起了豆浆,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被呛到了。
玄同一时手忙脚乱的想帮她拍拍,当他把手掌伸过去的时候,他意识到,对方是异性,拍胸部似乎不适合吧,他赶紧把手收回来。
当玄同的手伸到她面前的时候,红辰雪就注意到了……
一时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场面。也许是因为放假吧,很多学生还在睡觉呢,所以现在的学堂倒也清净,没几个人。
“呸,色狼”说话的是一个路过的眼睛妹,长得也算大方,就是一看就知道跟刘亚是同一类型,心直口快,也不顾他人的想法。
红辰雪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就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飞快的跑出去了。
玄同也跟了出去,虽然没吃完,但是他也呆不下去了,因为经眼镜妹的声音有点洪亮,有几个人已经注意到这里了,再加上红辰雪毫无征兆的跑了出去,还一边跑一边用手擦脸。看见的男生都恶狠狠的盯着玄同,玄同要是再不走,估计冲动的人会上来给他两巴掌的。
玄同看到了,红辰雪只是在擦汗而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玄同快步追上去。
“没…没关系”红辰雪说完,继续朝走着。
“我下午一点的船票,你呢。”玄同鼓起勇气说道,他是早有蓄谋,从这里经过东来乡码头的船只,一天只有两班,分别是上午六点和下午一点。
“…是吗,真巧”红辰雪红着脸说道。
……
很快就到了岔路口,玄同再跟上去就要被骂了,因为前面是女生宿舍,玄同只好回到自己的宿舍。
红辰雪回到宿舍似乎有点胡思乱想起来了,因为她脸一直发烫,通红通红的。
“雪儿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说话的是红辰雪上铺的女子,眉清目秀,比红辰雪小两岁,身材也娇小许多,甚是可爱。
“没事,刚才运动了下,有点热,出了点汗”她躺在床上说完,便拉被子把脸捂了起来,羞羞的样子被同寝室的其她人看见了。
“小雪,你也会犯花痴啊…”
“我看应该是被表白了吧,她刚才好像一个人去了食堂…”
“快跟我们说说,对方是谁啊,哪的,长得怎么样…”
“就是…就是…快说说嘛…”
……
室友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调皮的还去动手动脚的,红辰雪除了胆小,还比较怕痒,她的室友可都秦楚得很。
伴宿着一阵阵的吵闹声和笑声,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
“王叔…”玄同喊道。
开船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满脸的皱纹,性格憨厚,在东来乡很受尊敬,因为他经常帮助家庭困难的学生,比如红辰雪,每次王叔都不收她的船票钱。
“呀,是小同啊,你最近变瘦了啊!”王叔笑着说道。
“…,”玄同一脸黑线,因为王叔每次见到他都会这么说,即使事实是他变胖了,不仅是见到玄同,见到其他同村的小辈,不管男女,他都这么说。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王二胖子。
“大伯,今天怎么没看到我爸。”王二问道。
“小二啊,你怎么又胖了,说了你几次了,你还不减肥,你看哪个姑娘愿意跟你玩。”王叔并没有答他的话,调侃道,说着还故意看了看玄同。
“你爸今天有其他事,忙去了,没有来,我说你两小子,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回去了。”王叔说完又紧接着说道。
“今天事多些…”玄同随便答道,说完,两人便向船舱走去。玄同跟王二以往都是早餐走的,下午走还是头一次,而红辰雪恰巧相反,所以一两年过去了,在船上几人还没碰见过。
船是一艘小型货船,平常主要是拉货,主要是帮东来乡和双岩乡渔民把鱼运到外面去,或者从外面买些盐巴米面之类的运回去。平常也顺便载栽人什么的。虽然收费比较低,一年下来,倒也能赚个十几万。
来到休息室,玄同直接朝一个女孩走过去,王二倒很识趣,并没有跟上去,只是他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友情么,重色轻友的啊”。
那个女孩就是红辰雪了。
“我可以坐下来吗”
“你坐吧…”
玄同走到红辰雪的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红辰雪早有心理准备,她以为玄同会坐到对面呢,可没想过,他会直接坐到她左边。虽然是两个独立的座位,不过在红辰雪看来,离得太近了。
“……”红辰雪的心情是复杂的,越想她越紧张。
玄同盯着红辰雪,心里觉得很是搞笑和可爱。他原本也很紧张的,只是他发现,红辰雪一紧张就会低着头。红尘雪的两只粉拳僵硬的放在大腿上,紧紧地抓住她自己的裙子,红润的脸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玄同很好奇。
红辰雪经天穿了一条浅蓝色长裙,衣服一件同款的粉白相间的衬衫,白色的颜色占到七成左右,甚是好看。看起来都要交穿很久了,不过还是很好看。有的人,美的部分有些是靠衣服修饰的,而红辰雪则是人的美让衣服变得非常的好看起来。
“那个…你穿的衣服今天真好看!”玄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在和异**谈方面没什么经验,想来想去就说了这么一句。
“玄同,上午,你家是在东来乡是吗”红辰雪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玄同很认真的答道。
“没什么事,想问你点事,你知道玄言成家在哪吗?”好像是经过了很大的思想斗争似的,红辰雪鼓起勇气说道。
“认识,玄言成是我爸啊,怎么了,你认识我爸吗?”玄同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李霞是你什么人?”红辰雪稍微抬起头,一脸正经的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玄同默默后脑勺,说道。
听到玄同的话,红辰雪那原本已经泛红的脸变得通红了起来。玄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红辰雪一下扑了过来,就那么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什么了,赶紧掉过头趴在前面的桌子上。这下玄同更加糊涂了。
红辰雪刚才只是想在左边的位子上趴一会,她忘了那里正坐着一个男生。
两年前,奶奶告诉了她关于娃娃亲的事,对方的父母男的叫玄言成,女的叫李霞。她从来没想过玄同是她的未婚夫,因为奶奶当时说过,那家人早就到外面去了,加上玄姓在东来乡是一个大姓,全乡三分之一左右的人都姓玄,所以她根本没怀疑过玄同。
就在昨晚和刚才,她还在想,玄同的成绩并不是太好(在补习班都没排上名的,其实很差,即使复读一年估计也…),自己被玄同救过,玄同为人还很正直,如果换做其他男生,那晚自己怕是很难安然无恙的回去了,她对自己的魅力是很自信的,在村里的时候,好多人都来最求她,有的甚至有妇之夫,也正因此,她们村的女人们在背后不知嚼了多少毒舌,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坏,渐渐的成了祸水的存在。而且玄同长得也还算帅气,虽然玄同个头不太高,跟自己差不多,她完全不在意,玄同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她完全不在意。当然她受奶奶封建思想的影响还是挺严重的,加上她满喜欢玄同身上的味道的。正因为如此,她对玄同的感觉是非常良好的。
就在昨晚和刚才,她还在想,如果玄同不嫌弃自己的话,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至于自己的未婚夫家,相信他家能理解的,毕竟这里的习俗就是双方不满意的话,就会自动解除婚姻的。大学,反正自己已经决定不上了,至于玄同吗,他的成绩并不是太好(在补习班都没排上名的,其实很差,即使复读一年估计也…),估计也不会去上的,即使他要去上学,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可以在家里等他,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一个贤妻良母的。
红辰雪到没有因为自己的病而觉得对不起玄同或者自卑什么的,因为东来乡附近的人对爱情的看法都是“不在乎朝朝暮暮,只要彼此坦诚相对,让心与心之间没有距离就可以了,为了守卫爱情,即使后半生孤独终老也都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她想过,如果自己被拒绝了该怎么办,她相信自己会鼓起勇气面对未来的生活的。
越想心越乱,越乱越想想,红辰雪此刻是真的紧张到极限了,玄同已经听到她的心跳声超出常人很多了。
玄同发现,红辰雪一紧张,就会流很多汗,身上都湿了,随着汗水挥发的还有她的淡淡体香,真的很夸张,这么多的汗,玄同也被吓到了。此刻趴在桌上的她背都湿透了,此刻,红辰雪背上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的,极具诱惑力,从玄同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胸的侧面,连里面的吊吊衫都隐约能看到,此刻玄同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热,身体的血液在翻滚,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反应了,这会不会就是走火入魔,一想到这,他赶紧默诵经文迫使自己静下心来。
玄同听到红辰雪的心跳越来越快,直觉告诉他,再不想办法,会出大事的。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拍了拍红辰雪的背,由于汗水的原因,皮肤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触感是那么的清晰,不过玄同现在可顾不了这么多,他赶紧把红辰雪扶起来,这么趴桌是压迫着心脏的,对心脏不好。凭借着浅薄的知识,他猜想红辰雪应该患有某种心脏疾病。由于座椅设计的不够科学,太笔直了(这他么是哪个煞笔设计的,玄同心理是这么想的),人根本不能靠在上面休息,玄同直接让红辰雪靠在自己的肩上了。不知道为什么,靠在玄同的肩上,红辰雪虽然变得更紧张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痛好多了。
慢慢的,她竟睡着了,一不小心,她从玄同的肩上滚了下来,这都要怪玄同的肩上没什么肉,受力面积太小了。好在玄同及时用手扶住了她,不然她的头可能就要撞在桌上了。也没吵醒她,旁边也找不到什么靠枕之类的,玄同把手臂放在大腿上,让她直接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这一切红辰雪是知道的,她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而已,一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来她挺享受在玄同的怀中的这种感觉的,明明紧张的要命,身心却又都是那么的放松,她甚至脑补认为玄同就是上天安排给她的白马王子。
玄同现在只得看着船上的其它地方,因为红辰雪的衣服还是汗湿的,此刻红辰雪的脸正清晰的面对着自己,她的胸前的衣服上的图案是几朵白色的牡丹花,不过玄同看到的可不止是花,还有些不好解释的东西。还好天气比较热,不然玄同担心她受凉的。
玄同看到王二胖子此刻正在玩手机呢,好像是在玩斗地主,因为王二只会玩这个游戏。
……
就这样,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红辰雪还是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样子,玄同的手已经有点酸痛了,但是玄同很原因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因为他很享受红辰雪靠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红辰雪其实压根就没睡过,她只是闭着眼在想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罢了,在想玄同会不会接受自己,在想玄同的父母会不会喜欢自己,在想结婚了玄同会不会变坏,勾搭其她女人,在想自己做的饭玄同会喜欢吃吗,在想怎么跟玄同讲这件事,玄同会不会嫌弃自己不矜持,跟他父母讲吧,自己去显然不太合适,可是奶奶的身体有不好,不能奔波,连看病的医生都是请到家里去的,她在在想结婚后玄同会不会晚上不回家,留自己一个人在家中,农村没什么路灯,晚上灯一关就伸手不见五指,自己一个人睡会非常害怕的,平常都是跟奶奶一起睡的,她在想,如果结婚了,玄同会不会欺负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
又过了几分钟,在船上已经能看到东来乡烧饭的炊烟了,海绵渐渐刮起了大风,大风从船窗里吹进来,它把红辰雪的头发吹乱了,也把玄同的心吹乱了。风停后,红辰雪感觉脸生凌乱的头发让脸非常的痒,好想挠挠,可是她又不敢动,她还想在玄同怀里多呆几分钟,此刻鼻子灵的她已经能闻到岸上炒菜的味道了,她知道最多十几分钟船就要靠岸了。
玄同察觉到了红辰雪的异状,赶紧帮她把脸上的头发弄开,不知道此刻玄同在想什么,反正红辰雪的心已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