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不仅如此”图冰冷冷道。
残风吹过,吹动殄残的树叶,“咯吱”一声。
枝断,叶落,凋零。
突然,一道身影疾行出,空中一道寒芒闪过,带起尘土。
雾似的尘土散开,见林吟柳脖上架着一把匕首,冰冷的匕首。
“你输了!”图冰道,语气一丝傲慢。
“是的。”林吟柳点点头,随后又道:“我懂得一个道理!”
图冰问:“哦?说来听听”。
“没有绝对的公平!”他道。
“你说的对,但是你还是输了!”图冰一笑。
他刻意强调林吟柳输了,使得他越说越傲。
“但是下一战,你会输!”林吟柳淡淡道,语气平平,常人难以揣摩其意图。
图冰脸上傲气全无,好奇问:“为何?”
“因为我守真境二重了,加上你的套路我也已看清,不信你可以试试?”
方才,林吟柳就已突破守真境二重,只是为了看看图冰所使武器是甚。
“不得承认你很妖孽,但是离那四个家伙还差得远。”图冰收敛傲气,言中所说自然是江离四才。
“我会超过他们的!”林吟柳说的地轻松,仿佛挥挥手就能成功。
“好!我等着!”
图冰身体一道灵光泛起,下一刻他仿佛变了个模样,浑身气场强大,转眼间,已是守殄境四重!
江离四才!鬼才图冰!
可以任意掩藏境界的图冰!
林吟柳显然不知江离四才是谁,不然他也不会不知图冰。图冰也是利用这一点瞒过林吟柳。
“很意外吧!”图冰冷笑一声。
“确实,不过也没多大惊喜。”林吟柳淡淡道。
曾经,他也掩藏过境界,不过是在守殄境八重时。而图冰,在守殄境四重就做到了。
这反映出一个问题——那世的人弱于这世!
“看来,不该轻视了!”林吟柳暗道。
他曾经藐视芸芸众生,轻看弱者,如今才傲气凛然。
……
……
林吟柳别了图冰,暗自吞下这口气。
这是对林吟柳的挑屑,对弱者的鄙视!
若是以前,他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只会以其问剑。但如今不同往日,他很弱,弱者没有权利。
岁月的流逝,不止偷走他的修为,还偷走他的年龄。沉睡前,是三十七岁。现在,是十八岁。
“这个玉蛹太怪!必须找到它!”林吟柳摇摇头,走回秦若烟家。
见到林吟柳,秦若烟道:“小杂种,你跑去哪了?”
“我去为柳姑娘寻药了!”林吟柳低声道。
“那药呢?”
“没寻见。”
“算了!你现在去砍树,然后帮落染煎药。”秦若烟道。
“恩”林吟柳一声轻叹,便走了。
抵到林子中,他抄起斧子砍树。砍树也是技术活,伐木者必须有足够的力气,和足够的体力。
这对林吟柳来说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借助砍树提升力度和肉身。
“砰!砰!砰!”
林吟柳找准一棵树,重重砍了三下。树上留下一道痕迹,却很浅。
他又砍了三下,树陷下去,林吟柳一抹微笑。
半个时辰后,树倒。他的手一阵酸麻,掌心有血流出。
“好脆弱的肉身!”
放以前,一颗树他一剑便能斩断,如今却不行。
下一步,是砍柴,这相比刚才更上一层难度。力度必须把握好!
“砰!砰!砰!砰……”
林中不断有响声,惊走了鸟。
天渐暗,夕阳西下,一片彩云霞空中挂,红的似火,烈的似马。
他的手开了四五个口子,血液流出,像一条涓涓不息的河流。肉身虽得到一定的提升,但体力也耗尽了,胳膊就像废了。
到秦若烟家他摊下去,过了半个时辰才站起来。
将砍的柴堆在一起,便去煎药。
煎药的过程,他靠着墙,小睡一会,但很快被秦若烟发现,扣了他一顿晚餐。
将药端给柳落染时,她发现了林吟柳手上的伤,说什么也要替他包扎。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手帕,手帕上绣着鸳鸯。
将手帕裹在林吟柳手上,上面染了一朵红花,甚是显眼。
“谢谢!”林吟柳道。
“不用,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就当对你帮我煎药的报答了!”柳落染道。
”恩!“林吟柳轻声应道,说不尽的柔软在这声。
忽而有风而过,呼啸着,一匹惊马似的。河流漓然,随风应和着节律。河畔,一声声脚步,听得出,这人走的很慢。
林吟柳走着,若走这无边的生命,他遥望远方映着江流的渡口,眸中寒芒一现。仿佛走入迷茫的大道,浓雾朦胧,遮住双眼。他丢失方向,不知往何。
也只有等了!林吟柳一声哀叹,神色说不尽的愁。
漫了很久,终归到秦宅。
“小杂种,可愿与我去赌剑?”秦若烟问。
林吟柳摇头否决,赌剑毫无意思,更别提兴趣。无非两人对剑,点到为止,众人以钱赌胜负。他自然不在乎钱财,不然,那块玉佩正处于当铺。
“这可不行,我与落染不在,只剩你一人,我太担心,你得去!”秦若烟本是客气,却不知林吟柳得寸进尺,就以主人身份喝道。
“随你!”林吟柳无奈道,语落,三人行于江离南窑。
距十里,半个时辰能到。因秦若烟路上麻烦,购了胭脂,三人行一个时辰终抵。
见此,他头愈加之胀,冗杂的声音不断贯彻脑里,直让人头痛欲裂。他许久未被此般吵过,难以适应。记着,那时他赌剑也是这般。不过,是与她而约。
多人见秦若烟低头行礼,毕竟,江离四才名声太大,让人羡慕而久仰。不少人见柳落染顾不得颜面,偷瞟其一眼。如此倾城,难怪!至于林吟柳,无人看他。见他穿着,便知俗人一个。他多半个脸藏着,否则情况或许会好。
少有男子风度翩翩,颜值倾城。仅有三个,却是白生生的小白脸,没有林吟柳目的灼灼,也没有林吟柳的质的脱俗,更没有林吟柳脸的白净。
在此未见图冰,听人提起,其有事便不来此。央中,有个台子,类似戏台。上铺红毯,色极鲜红,似一盆血浇上。
“吟柳,你知赌剑吗?”柳落染问。登时,脸上有一抹娇红。
为什么?他叫吟柳?
“懂”!
场内,响起林吟柳冷淡的话。月出,他的话比亮月更冷,那是寂寞的冷。他说过太多冷话,想改,却有难度。
柳落染被此一答,无语可言。三人便一直向前走。
月色渐浓,萧条了世界,但这里,依旧一派热闹。烛灯驱散了夜,若这里的守护神。
寒光一现,那是刀,咄咄逼人的寒刀。人穿净衣,带黑。脸色呈病态的煞白,眼眸直射寒光。
“请教!”他对着对面的小友道。
小友年龄尚小,刚出牙牙学语的阶段,有六七岁左右,但拿刀的人神色无比凝重。据说,小友守真境八重,斩过九重的人。
林吟柳不以为然。药草只能摧残基础,呈虚影。若要强大,必须实打实练,又怎能靠药草?面前小友为例,虽有守真境八重,但基础不稳,极易容人斩杀。至于斩九重强者,那是小友手中的剑干的。
“那把剑有点来头!似比你的落雪剑要强。”秦若烟对柳落染道。
“可我只喜欢我的落雪剑。”柳落染道。
秦若烟登时梗住,未说出话。
只听一声剑鸣,小友持剑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