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函锋 > 一百四十九 入云州记
    麒麟骨在遇到缥缈的雾障之时,果然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转瞬便将那些骇人的白絮搅碎。

    鸿鸣乖乖地紧握着沈渊的手,却不料两人踏入云州的第一步,便脚底一空,如一枚团抱的果实一般自空中坠落。

    “是大泽!”鸿鸣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在风中扭曲了五官。即便以内力冲击湖面,两人依旧未能在空中稳住身形,只能重重地砸落入湖水之中。

    手腕上的避水珠竟然失了效用,无数的水裹住了两人,春衫沾了水,束缚住了他们的动作。

    湖水是冰冷的,沈渊只觉得多年前积下的旧伤又开始侵蚀他的四肢,而忘了如何划水的鸿鸣却比当年的顾鹰重了许多。他笨拙地想要将这蠢下属托上湖面,他自己的身体却又在不断的下沉着。

    沈渊勉力在水中睁开眼睛,却发现水中竟是一片黑沉之色。

    他定神一看,发现竟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巨大的蛇蜕沉在湖底,车轮般大小的幽冷黑鳞令湖底显得极其深邃怖人。

    沈渊拼尽力气猛然踩水,将鸿鸣托上水面,“我们如今在何处?”

    “已经靠近岸边了。”鸿鸣深吸了一口空气,尽力向岸游去。

    “湖底……”沈渊本想警示他湖底曾盘踞着一条硕大无朋的蛇,却又觉得除了惊吓他也没什么用,便也顺着他的力道向对岸而去。

    “家主怎么样?”鸿鸣将沈渊拖上水面,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许。

    耸入云霄的高塔让沈渊微微惊愣,心下知晓这便是所说的“陆离楼”,果然足有百丈之高,似是有通天之能。

    两人有惊无险地爬上岸,鸿鸣一面用内力为他烘干长发上的水,一面取出一件轻薄的棉衣来为他披上,“家主方才在湖中说了什么?”

    “湖底有一条巨蛇的蛇蜕。”

    鸿鸣的动作猛然顿了一下,才低声道:“那不是蛇蜕,而是一条蛟龙的蜕。”虽然折了一只角,也是世间唯一的蛟龙,“羲和数年就会自闭五感沉睡一段时间,那便是他苏醒后遗下的‘茧’。”

    他痛心地为沈渊搓揉冰冷的手指:“湖水这般冷……家主,当年的湖水更冷吧。”

    冷到令他落下了苦寒之症。

    就因为是臣子,不得不舍身满足皇帝拉拢人心的计策。

    凭什么。

    “…………”

    沈渊吐出一口水,又随意擦了擦面,“走吧。”当年的事,他早已忘了许多;而当年的人,也渐渐变得面容模糊了。

    他的腿有些发僵,刚起身便是一个趔趄,鸿鸣忙扶住他:“家主!”

    湖面已经平静下来,陆离楼如同一个不朽的巨人一般屹立在湖滨之上,而其内生存着的自混沌各处搜集来的人类,还不知这两个闯入云州的“世外人”的到来。

    “家主可是肚腹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鸿鸣如今已经修炼到了看见他眼神便知晓他心思的境地。

    沈渊乜斜他一眼,心念一动,便自那戒指的空间中找到一袋似是吃食的东西。

    这戒指的空间中还堆了许多破破烂烂的杂物,想来是这狗儿之前的贮备和积蓄。以那只木头匣子做掩饰,每每用时就能方便的掏用出来。

    鸿鸣看了一眼那油纸包,“家主,那是”

    “吃的?”

    鸿鸣点点头,“是方便补充体力的猪油丸,这一枚应是梨子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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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斜靠在美人榻上,吃着手边美少年素手剥开的紫玉葡萄,百无聊赖的听着水榭歌声。鸿鸣挂着两枚连粉都要遮盖不住的乌眼圈坐在一侧,神色很是萎靡。

    宁王当他做一件不言不语的摆件来随意搬动,只要一时兴起,无论他在做什么都要被押过来有时候他会有一种感觉,觉得宁王只是为了折磨他,或是借着折磨他来折磨臆想之中的人。

    但实则只是在折磨宁王自己罢了。

    鸿鸣向来不愿开口,但此时受到王府丞、相,还有匍匐在他足下数名美人的各方哀求眼色,只得硬着头皮出言劝慰这任性的小王爷:“此处风凉,王爷还是披件衣裳。”一位美人忙从琉璃金箔小茶壶中倾了一杯温酒送过去,剔透的壶柄中金屑随着他的动作摇动,纷落了一场绚烂的雨。

    宁王听得他干巴巴的话,唇角挑起一抹轻笑,对那不够冰冷的琼浆视若无睹。他把玩着左手中的象牙烟枪,望着枪尾玉玲珑中金红色的香丝牵出一缕又一缕的薄烟,突然觉得十分有趣,连带着看那玉玲珑上镂刻的团花纹都十分喜爱。

    眼下却无纸笔。虽说这府中所有的东西俱是他的,无需担忧,他此时却忍不住想要好好瞧一瞧这花样子了。他踢了一脚跪在他脚下的青年,瞧见他一副温顺柔弱的相貌一阵厌恶,扯了发将他拖曳起来,却猛然从手中那把乌丝中嗅到一股竹叶香味。

    “谁允许你点这种香的!!”宁王双目微凝,喝声尖利入云,他反手将手中的烟枪深入亭壁的炭火之中,炙烤的象牙焦黄,玉球暗淡。鸿鸣攥紧了双拳,那向他讨要香露的青年死去般软绵绵地挂在宁王手中,唯独一双眼睛还哀求着投向他。鸿鸣避开他的眼神,只在心头苦笑。

    “你这种卑贱的东西!竟敢愚弄孤?!”滚烫的镂空玉球已然落到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因着念起了那人,宁王本是只想烫一下瞧瞧那朵花是否是他母妃最爱的芙蓉,此刻癫狂之下只想着杀!杀了任何对他不够尊敬,不够畏惧的人!

    瞧着表面上老实,实则暗中都有鬼每个人!每个人都长了两副面孔,两双眼睛,两张嘴!!哈哈哈哈熟悉的,略显湿润的香味撩拨的宁王双眸发红,炙热的玉球只砸了几下便化为碎屑,宁王挣扎着被束缚的手脚,居高临下的俯视身下那张肿胀不堪,满是烙痕的脸,尖声大笑。

    “你你们!全都看不起孤,看不起孤的母妃!以为孤不知道?孤是父皇最喜爱的皇子孤是郡王!连柏封明都不敢动孤!你们敢?!”他回身看着身后死死锁住他的人,金色的日轮在他身后,只剪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他长期纵.欲,内里虚弱疲软,发了狂之后很快便气喘不定。制住他的鸿鸣以为他要更加恼怒,却不想他竟出乎意料的安静下来,目光幽远的看向雾气泊泊的水面。

    “王爷请入座。”鸿鸣尽力平静道,下一瞬,夹着香风的人形却扑到他怀中。宁王双臂抱紧了鸿鸣,贪婪地享受着那种悠长清醇的香气,出奇瘦弱的手脚都

    宁王双臂抱紧了鸿鸣,贪婪地享受着那种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