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蓝光灵气满是,将屋里蔓延的黑气尽数包裹掉。而丧尸也因“断俗”插入而僵直不再动弹,恶臭味也少了些许。
做完这一切,明凝对着未归微微一笑,柔情似水的眸子含了数不清的深情。
“念尘和断俗本出一家,如今你虽为画皮师一族,到底剑灵气尚在。如今二者归一,也是多年未见了。”
未归勾了唇瓣,道:“多年未见凝儿你功力大增了不少,真是应了一句话,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现在定可独当一面,称霸四方了。”
明凝浅浅一笑,含羞带切。
看了眼地上平静之过的丧尸,她道:“这丧尸不是寻同丧尸那般,它的恶气太深,若非是背后丧主修为高些,便是自己吃了什么东西。若不然寻常丧尸也用不得断俗了。”
“昨晚丧尸是没有头的,今儿这个有,应是未进化全,或者丧主一时大意让他跑了出来。”未归接道:“昨夜寻着丧尸最后所停之地是柳府,若非红衣女鬼半路杀出,丧主之地就可找出了。”
明凝柔柔一笑,道:“无碍,总归是有些了些线索,等会便去柳府查探,到底是真,还是另有隐情,都可调查的一清二楚。”
“未归,我……”腹中一阵抽疼,云绾小声的开了口。
“娘子,怎么了?”未归摸了摸云绾微白的脸颊,关怀道。
“应是没了明兰芝,云姑娘,明凝所说可对?”
云绾点点头,的确有一半原因是挽袖一事后未及时寻得明兰芝,导致没有画皮之灵附属,一时灵气消散,身子有些虚。也有一半……
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还撑得住,先,先解决丧尸这事。”
“好。”明凝轻挑眼角,别有深意的笑了。
云绾咬着牙偷偷看了眼未归柔,这人正拿着明凝的“断俗”在手把玩,完全未注意到自己。
心里一涩,云绾趁着二人检查丧尸之时,稍稍开了门离开。
窗外小雪飘飘,出了房门云绾走在走廊上不知不觉便到了后院。
因是厨房后院,这里种植了不少这个季节才有的蔬菜,青瓜,白菜萝卜。圈养笼子里的活鸡,活鸭也不少。
阿胖正给笼子里的鸡喂食,冬天天冷这些鸡抱团睡的正香,阿胖将在地里抓的小虫一些小东西放在食盆里,冲笼子里的鸡勾了勾手指。
老母鸡睡眼松懈,本是注意到了阿胖却是未动,只拿着一双半睁半眯的眼看他。待看到阿胖放在碗里的东西,整个笼子里的鸡都不淡定了。
腾的一个个从地上弹起,“唠唠”叫唤,鸡毛飞了一笼子都是,连着带上铺了一层的软干草,当真是“鸡飞狗跳”。
阿胖看了直笑:“吃吧吃吧,赶紧吃。”
他一手挪了挪食盆,向里面更靠近些,好让老母鸡吃的更多。谁知见了食物的老母鸡六亲不认,没等阿胖碰了食盆和手离开,一只老母鸡反应极快,以为阿胖要抢食,头一扬,尖尖的嘴狠狠叨在了阿胖手背上。
阿胖吃痛的痛吟了一声,赶忙缩回手,受伤的手胡乱摆动两下,好让凉风吹跑这过多的疼痛。
“没良心的,下次就不给你们抓虫子吃了,活该被老板做成鸡肉。”看着手背上一块没了皮的手背,隐隐还有血要冒出来,阿胖倒抽了一口凉气,嘴里咒骂道。
云绾在后轻着步子过来,见此低低笑了声。
笑声清脆悦耳,虽有些压制,这是后院静谧的很,阿胖听得有人在自己身后笑,便回头。
“谁啊?”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约摸是方才好心喂食却被老母鸡反伤一事,余气未去。待看到身后之人是云绾,立马换了语调,想到方才自己的言语,略有些尴尬道:“姑……姑娘。”
云绾蹲下身子,一手托腮看了眼阿胖身后和平进食的老母鸡,说道:“你看,没了你,这些鸡吃的多融洽啊。”
阿胖回头看去,其乐融融一片,甚至有吃饱让未让其他鸡继续吃的没有。撇撇嘴道:“方才伤我也是这些。”
云绾摇摇头,说:“总归不同。在这些畜生眼里你和他们便是猎物与猎主关系。把它们抓起来囚禁在这,无论是出于好心还是精油图谋,在他们这里都一样,囚禁它们的是你。你是恶人,强者,它们是弱者,任人宰割的弱者。”
阿胖听得一头雾水,腼腆一笑,挠挠头说:“姑娘,我读书少,早早便出来赚钱养家了,姑娘所说的话太过深奥,我有些听不明白。”
“没什么,我自己胡言乱语罢了。”
云绾揉了揉小腹,这里疼痛未去,只是不知为何她却有些感觉不到疼了,只是心口处有些凉。
她自嘲的笑了笑,道:“快些回去吧,外面天凉。”
“哎。”阿胖笑嘻嘻应了声,就要站起身,忽的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一脚“哎呦”一声。
“你怎么了?”
阿胖闭着一只眼睛,脸色苍白,一手捂住左腿腿脚处,嘴里直哆嗦。
“疼,我腿好疼。”
云绾眼神一凝,一把抓过阿胖方才被老母鸡叨破的手背。
一拇指大小的皮已经没了,露出里面森森血肉。只是血肉并不呈鲜红色,而是灰白之色,冒出的小血珠也从微红变了淡淡绿色。
阿胖被云绾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开口。云绾空闲的另一直手粗鲁的脱掉他的鞋袜,掀开腿脚一处裤子。
“姑娘,姑娘。”
待看到腿踝间一片腐烂之色的灰白,隐隐还有小虫在皮中来回走动,撑的所过之地皮一鼓一鼓的。
果然……
“姑娘,姑娘。云姑娘,你住手住手。”阿胖红着脸说着,被云绾这粗鲁一连串动作弄的又疼又有些不好意思。
大白天的被一女子脱掉鞋袜,这若是传出去自己不说,怕是毁了人家姑娘清白。
他虽对云绾心生好感,但也不想就此毁了人家姑娘好名声。
云绾这才觉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轻轻一笑,伸手将方才她脱掉的鞋袜又重新穿好。
阿胖连忙制止了:“我来,我来。我来就行,这等脏东西姑娘还是不要碰。”他弓着身,这一动便又牵扯到腿上伤口,立马疼的嘶哑咧嘴,出了一身冷汗:“奇了个怪,这几天我也没做什么重活啊,怎么全身仿佛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疼的厉害。”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一想到这几天身上变着发的疼,就想骂娘,自己平日里虽没有行善积德,到底杀人抢劫的事未做过。
也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这般折磨他。
云绾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方才是我冲动了,抱歉。看你疼的厉害,若是不介意,便让我帮你穿好。”
又怕阿胖拒绝,又道:“这事的确是我唐突了,阿胖你就当是让我赔个不是,别拒绝。”
看着云绾微扬的唇角,阿胖好似被地里最是熟透的棉花轻轻在胸口划过,弄的全身痒痒的,魂飞九天了。
只待待应了声::“好。”
云绾又是一笑,在帮阿胖穿靴子时,稍稍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放在靴子里。
待一切完成后,云绾又将阿胖扶起来,拍拍身上方才粘上的积雪,笑道:“这几天别出来了,身体既然不舒服就应该在家好生养着才是。赚钱娶媳妇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第一。”
阿胖一阵飘飘欲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只木那的点点头。
离开之际阿胖神智才算清醒了些,回身对着与自己相对而行的云绾说道:“云姑娘,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高兴,我娘在世时常说人这一生短暂的很,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闷闷不可,若不然这短暂的一辈子全在懊悔中度过,就太不值得了。云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常笑笑。”
说着就跑了,生怕云绾再说些什么,腿一瘸一瘸,滑稽的很。
“短暂吗?我不高兴吗?”云绾呢喃了两句,顿在原地未动。
傍晚时分,三人出了客栈,趁着天色漆黑一片,明凝在整个客栈布下一层淡淡灵气。
客栈丧尸被抓,阿胖也听她的话下午便请假回家休息,待几天过来忙活。污浊之气一除,月下这里顿时明亮些许。
做好这一切,明凝将“断俗”插入腰间,明眸扬了一抹笑意,说道:“阿卿,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丧尸之事未散开,丧尸气味被隔绝,这几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未归道:“劳烦你了凝儿。”
明凝抬眸看他,月色下眸亦流光,灼灼其华:“你我之间从不许说这些客套之此,阿卿这是跟我见外了不是。”
未归错开明凝眸,抬脚走了。
明凝随之跟上,二人身影潇洒脱尘,寒风略过,剑端微响,裙摆扬起,略过各纹彼岸花之案,好不相同,好不般配。
云绾默默跟在二人身后,看着珠玉必合的二人,黝黑眸里微微暗了些许。
这个时辰算不得多晚,柳府门前人倒是挺多,守门的小厮总总有了五人,比其他府前多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