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走出了帐篷,就见艾晴捡起被阿朵丽仍在地上的一个破碗拿起来看,又看见不远处若吉波站在那里与那四名盗贼说着什么,于是缓缓走了过去,我和他照顾着那四名盗贼,四名盗贼想让我们把他们绑在身上的绳子松开点,还说帮的太紧了,我和若吉波本就是心善之人所以就松了点。
在夜晚来临时,我和艾晴被阿朵丽叫到了祈婆的帐篷里,祈婆看着我们两人说道: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请你们见谅。说完对阿朵丽示意了一下,阿朵丽领会的打开桌上的包裹,里面是食物和一瓶水袋。
而我和艾晴面面相嘘一下后疑惑的看向祈婆,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
祈婆继续说:外面还有一匹骆驼,这些足够你走出沙漠,两位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吧。
本来我和艾晴不愿意走,可却被祈婆身旁的巴吐尔吼的一声给吓到了,无奈只能选择离开了。
黑漆漆的夜里,静的可怕,天空中没有明亮的星星和月亮为我们引路,我和艾晴两人在荒野的沙漠上缓缓走动着。
我们就这样离开吗?我看向艾晴问道。
我不知道。艾晴拉着骆驼摇摇头。
我们走后不久,四名盗贼挣脱了绳子,放了一把火烧了所有帐篷,然后逃跑了,盗贼们逃跑之后遇到了我和艾晴,对艾晴手里的金刚杵动了歪心,将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交出金刚杵,艾晴假装的教他们怎么用,然后用金刚杵把那三名盗贼给弄晕了,只剩下一个叫迪巴的人跪下求饶,我们从迪巴口里得知失火的消息,很担心若吉波他们会出事,所以带着迪巴往回走了。
混沙带着土兵灭了火之后,若吉波很着急的找我们,他问了一个又一个士兵都没有看到,最后得知是混沙和祈婆将我们赶走很是生气,但看到一片狼藉的营地,心中愧疚,所以准备禁食。
一路上我们和迪巴有说有笑的,而艾晴想让迪巴做若吉波的徒弟,迪巴立刻兴奋的欢呼着,而我和艾晴无奈地笑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看到他们,若吉波还是盘坐念着经,我朝他挥舞着手:若吉波!
而若吉波远远就听到了我的呼唤声,睁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我们,激动的朝我们跑了过来:洛儿,洛儿回来了!
而我也朝若吉波小跑去,我们双双停脚下步看着对方,他的眼里满是喜悦和怜悯,若吉波看着我:洛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佛祖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他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我淡笑道:你求佛祖保佑我们。
是啊。若吉波点头道:我说要禁食默诵一百遍普门品让佛祖保你平安。
我失笑道:你这个呆子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他有点委屈的看着我:我不是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我淡笑道:怎么会呢,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同生共死的呀,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艾晴故意咳嗽了两声:我们还给你们带了水和食物,还有这位是迪巴。说罢指了指迪巴。
若吉波看了看迪巴又看向我们:他,他不是。。。
我点头道:他就是那个盗贼,是你度化了他,他愿意做好人,他怕我们迷路专程来陪我们来救你们的。
若吉波一听:哦,是吗,我一直迷惑,我还以为我做错了呢。
我看着若吉波说道:帮助人总不会错的,只不过是人和人不同,有些人少许点化就能一心向善,有些人可能得多花点时间和功夫才行。
若吉波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艾晴看了看迪巴说道:他现在无处可去,你愿意收留他吗?
若吉波看了看迪巴直接回答道:当然,我愿意。
迪巴一听不敢置信道:真的吗?然后跪在地上朝若吉波膜拜。
可就在若吉波扶迪巴起来时一支箭射死了迪巴,我们都被惊住了,眼睁睁的看着迪巴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若吉波情绪不淡定向混沙大喊:为什么?为什么!
混沙直接回答:我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而我和艾晴来到迪巴尸体旁边默默地忍受疼,若吉波忍着心中的愤恼来到迪巴旁边声声呼唤着,可迪巴已经没气息了怎么也叫不醒。
我们三人把迪巴埋了起来,若吉波为他超度之后,缓缓开口道:一想到迪巴死去看我的眼神,我的胸口就一阵一阵地疼。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心里也很难受,很想哭,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若吉波垂着眼:我好想从来都没有哭过。然后看向我问道:哭是什么滋味?
我解释道:哭,就是心受伤了,流血了,血充进眼眶化成眼泪流淌出来,伤心的情绪也跟着流淌出来。
若吉波似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随后又转过身面对着我:洛儿,你不要走,你随我去裕孜吧,做我的汉文老师,我家中存有很多汉文经典,家人一直希望我能够学好汉文。
我垂了垂眼:你的母亲还有混沙,他们不希望我留在你身边,我不想因为这个让你和你母亲之间产生隔阂,何况,我在这儿的时间是有限的,我和姐迟早是要走的。
艾晴也点头道:是啊,我和妹妹迟早会走的。
而若吉波一听不知为何有点不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夜晚,艾晴早早睡下,而我睡不着就从帐篷走了出来,就看到若吉波靠在火堆旁边,手里拿着木制做成写满经文的简册就要放入火堆里烧了,我连忙走过去,夺过他手里刚要毁掉的经文:你这是干嘛,好好的你干嘛把它毁了?
若吉波回答道:这些都是宣讲度人的,我身边的人,他们都觉得,人的一生能度已已经很不容易了,何谈度人。
好像有些道理。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但是学佛不就是为了要帮助别人吗,有个人说过,把人的需求由地至高分成五种,最基本的就是生理需求,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生理需要满足后,人便会有安全需求,要求自己的生命财产得到保障,当这种需求也得到相对满足后,人便有了感情需求,亲情,爱情,友情,然后才是得到尊重的需求。
不如这样吧,你叫我梵文,我教你汉文怎么样?我看着他说道。
若吉波看了看我,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很疑惑但也没多想,一起走进帐篷,坐在桌前,他教我写着梵文,他在我身后一只手回握着我的拿毛笔的右手慢慢地在简册上移动着,而我就好像靠在他怀里一样,我能够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檀香味,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若吉波看出了我的紧张,温声道:怎么了?
我,我自己可以写了。我连忙避开他的温暖的手,在简册上面写着,而身后的若吉波看到我微红的脸颊,缓缓勾唇一笑。
等到下午再次来到他的帐篷学习时就看到他掀开被子在翻找着什么,见我进来,紧忙铺平被子,神情谈定的坐正,让我默写他教过我的梵文,可是我却忘了,于是把手伸向了他,而他很疑惑地看着我。
我回答道:打手心呀,因为我把你叫过我的梵文都忘了,不知怎么默写。
他笑了:那是我教的不好,怎么能罚你。说罢摊开手,拿起笔在他手心打了一下:应该打得是我,若还忘了,便打我手心。
而我连忙拉住被打出一道淡淡红痕的手,一脸心痛地说道:那你不疼吗?
他笑了笑:没事。
你没事,可是我心疼啊。我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红肿了起来。
而他看到我微红的眼眶,心里也不好受,伸出手抚摸上了我的脸颊,温柔道:我知道。
第二天早晨,我拿手画着佛印的简册走了出来,开始照着上面学,若吉波从帐篷,就看到我在朝阳的照射下练习着佛印,他瞪大了眼,激动又喜悦地地跑了过来:是你,真的是你。
我停下练习转过身问道:是我什么?
若吉波激动的说道:那就是佛祖派来指引我的人。
我淡笑道:你能不能别总神神道道的吗。
若吉波眼里带着探究的问道:你是谁?
我回答:我是洛儿啊。
若吉波摇头道:不,我是说,你来到这遇见了我,这一切一定不是偶然,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多手印,你到底是谁?
我淡笑的解释道:我是跟着上面学的。说罢指了指放在物品上的简册:我和姐姐来这纯属偶然,你别想那么多好不好。
若吉波心里有点失落的看着我:你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那我就不问了。然后又说道:就在我走出帐篷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而我看了看他,对不起,我不能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你,如果一旦告诉了你不知会引来多少麻烦。
若吉波直视着我问道:洛儿,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没有纷争没有战乱宁静祥和的世界,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我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从那样的世界来的,你会信吗?
若吉波笑着回答:我信,我当然信了,那你是为何而来?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若吉波说道:你是为我而来的吗?我相信一定是的,只不过你那里那么美,你最终还是要回去的,是吗?说完,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很低落也很舍不得。
嗯,是的,我要回去。我点点头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等我离开的那一天你要笑着和我告别。说罢伸出手,小指头弯成了勾子:来,我们拉勾。
而若吉波不明白的看着我的手,我笑了笑拉着他的手与他拉了拉勾,而若吉波的脸颊已经不好意思了起来。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乌素国,混沙命令我们装扮成平民,进城取水,而那三个盗贼也到了乌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