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受到刺激,无肋用了仙力,浑身颤了一下,胸膛的那把利剑窜向了他身后之人:魅影!
一切都已反生的太快,始料不及!
魅影一直留意着,趁着无肋分神之时,从身后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魅影随即倒地,面露笑意。
无肋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右指间流出,他的目光射向了风林,戾气又哀怨得用左手指了指风林。
无肋:“风行,你竟骗我!”
风林在轻易躲过爹爹之后,一切暴露无疑。
是我冤枉他风林了。
可是他这苦肉计,着实有些卑鄙。
无肋的周身泛着红色,踉跄而行,一步步探向我和风林这里,面部狰狞。
风林窜到我的身边,对着无肋冷声道。
风林:“无肋,你如今身负重伤;无颜更是遍体鳞伤,我们十日之后再战,可好?”
无肋的步子没有放缓,继续前行,脸上死一般寂静。
风林一看大事不妙,一把把我和爹爹抓向怀内。
快飞入天际,把我和爹爹牢牢扣住。
整个天际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风林:“仙人阁听令!
随我风林入阁,十日之后,再来迎战!”
整个天际,响彻着他的嗓音。
那个怂样十足之人,此刻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仙人阁的仙人和仙神们,打得四散之时,看向天际中的风林。
又看了看风林身边的我和爹爹。
一阵风似的随着风林,出了这绝情岗。
逃之夭夭!
临走之时,我用余光瞥见了良仁,他匆匆赶往无肋身边。
那无肋的响音传来:“莫要再追了,把他们给我带回军营!”
良仁和身后的一帮神兵们,带走了锐鹰和魅影。
他俩已是凶多吉少!
此外,那昔日的金界霸主,爹爹对其恨不得抽筋扒皮的金源,也被搀扶着远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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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岗之战,惨绝人寰,两败俱伤。
伤命之人,无数。
伤身之人,无眠。
伤心之人,无泪。
可是伤情仍在继续,没有停止。
十日之后,又是一场恶战。
风林加持着我和爹爹飞入云层,身后的仙人和仙神们相互扶持着,紧随其后。
我的体力本就透支,风林此刻的仙力大得很,我无法挣脱。
倒是爹爹坦然得被他挟制着。
原来刚才果真是他俩唱的双簧戏。
风林用冷冽的眼神看向爹爹,声音异常静穆。
风林:“阁主,你出尔反尔!”
我想起那会爹爹假装挟持风林之时,最后竟果真起了杀意,把那利剑对上了风林的脖颈。
这风林是真生气了。
爹爹的脸色很是尴尬,强颜欢笑,又努力解释开脱自己。
爹爹:“风林,瞧瞧你那弟弟无肋做的好事! 我闺女的双手已是烂肉一堆,都快废了!
我没想真的杀你,只是一不留神把恶气撒在你身上了。”
爹爹和风林的目光齐齐对向了我的双手。
我只看到通红一片,分不清是肉还是皮了。
这会才感到烧心的痛。
我一声不吭,忍着。
风林的喉结动了一下,随后是风林威胁的言语。
风林: “阁主,念你多年对我风林不薄,我这次暂且饶过你。
可今后若是再有这些黑白不明的下作之事,我定不绕你!”
爹爹赶忙点头,连连答应。
爹爹:“老朽知道了。”
爹爹顺从得像个老绵羊,哪里像是一界之主?
不久之后,我和残余的仙兵们进入了仙人阁。
爹爹脚踏上地面的一刻起,就赶忙吩咐守门的仙石和仙柱,打起十分精神,化为石柱,守护仙人阁。
仙石和仙柱看着伤痕累累,周身血渍的我们,吃惊不已。
可是仍旧利索得化作仙石和仙柱,将仙人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俩仙神仙力一般,可是这怪力不是每一个仙人都有的。
若是有仙人胆敢强入这仙人阁,他俩必定灭了他们的意志,让其从哪来回哪去!
爹爹忙着重新安整着仙人阁的仙人和仙神们,吩咐阁内的丫鬟小厮和一帮帮仙医们过去照拂诊治。
爹爹看了看风林怀中的我,一滩烂泥,眼神泛着泪光。
风林:“阁主,你刚才虽对我风林倒戈相向,可想来无肋也是看穿了你我二人的苦肉计。
无肋如今也是受了伤,可是一旦伤好,必是举界来袭,直攻我仙人阁。
万事需早做准备。”
爹爹连连点头,十足赞同。
爹爹又对着风林用了一个眼色,风林便带着我腾空而起,稳稳落入悠悠阁。
我的双手早已血肉模糊,周身丝毫没了力气。
刚才的绝情岗之战,我已拼劲了仙力,身体早就负荷透支了。
可是一旦松懈下来,连个捏死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瘫痪似的躺在床榻上,大口呼吸。
房内空空,风林看着我的双手,眉头紧皱。
一声呼唤,丫丫从门外进入房间。
丫丫看着我遍体鳞伤,双手又是血肉模糊,吓得连连后退,倒是声音高了起来。
再也不是先前那般细声细语。
丫丫:“二小姐,你受伤了,受伤了”
我闭上仙眼,大口吐气。
我:“丫丫,别再尖叫了。快帮我处理下!”
丫丫双手盖面,仍在后退。
哎!先前的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这挑丫鬟的标准实在不合我的味口。
我突然有点想念久久和圆圆她们。
以前好歹我还有个宙妃的身份帮着她们,想必她们在宙界过得也是不错。
可是如今我“越轨不忠”之事,怕是要传遍整个宙界了。
又历经绝情岗之战,那宙界如今是恨透我无颜了。
只希望久久和圆圆不要被我牵连。
耳边一句呵斥声传来,是风林。
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疾言厉色的模样。
风林:“下去。”
丫丫愣愣得看向风林,被风林的一句吼音吓得哆嗦不已。
我无力摩挲着仙眼,看着丫丫怯懦的样子,别说替我处理伤口了,连侍奉我都成问题。
想来她丫丫也是跟着先前的我,过足了锦衣玉食,不食烟火的日子,如今哪见得了这血腥的场面!
丫丫被风林呵斥之后,赶忙下跪。
丫丫:“丫丫罪该万死,不该失态!”
风林继续大吼。
风林:“滚出去!”
何止是她丫丫失态,这风林更是失态到疯狂。
先前的风林是个酒鬼,如今倒像是位亡命之徒,急不可耐。
丫丫被吓得退出了房间,我也无力、无意再留她下来。
整个房间空旷无音,除了我急促的喘息声。
我看到风林利索端起脸盆,不一会便打了鲜水过来,拿着毛巾便开始擦拭着我双手血肉模糊之处。
我皱了皱眉头。
风林:“忍着点。”
风林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像是命令。
我如今也仅剩下言语的力气了。
我:“怎么是血水?”
风林看了我一眼,一脸疑惑。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风林:“血水?”
我眨了眨眼睛。
我:“这水通红,你风林也受伤了吗?”
我的话音里带着不屑。
想起方才绝情岗之战,他风林直到我仙人阁快被打残废了才出现。
他又怎么可能受伤?
一个躲在壳内的乌龟,又怎会受伤?
你风林大战之前,是怎么信誓旦旦对我承诺的?
如今想来,全是谎言。
亏我真当他是半个朋友了。
我这话分明是在挑衅,带着埋怨和委屈。
风林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继续着手中的细细擦拭。
风林:“二小姐,你的眼睛受伤了,许是眼盲了。”
“眼盲”?
他风林这是变着法得挑衅回去。
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全是松垮至极,软得不如一滩污泥烂水。
风林按住我微微上翘的脸面,用力下压。
我只能继续平躺着,任由风林在一旁擦拭。
那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若不是有仙力护体,我早入了尸界了。
可是擦拭却越来越疼。
先前是双手周边的皮肤,一盆盆血水下去之后,距离我血肉模糊的地方越接近。
我的头部溢出了汗珠,呼吸声开始急促,入骨的痛开始了。
我死死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出一声呻吟之声。
风林漫不经心说道,语气平稳。
风林:“二小姐,不会流泪,不知疼痛。
是石头做得么?”
可是风林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但是疼痛却在加剧。
我知道此刻的风林,在碰触着我双手最溃烂的部位。
我的身子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之后他每每处理一下,我这身子便不由自主抽搐一下。
此刻的感觉,比下油锅更惨。
耳边再次传来他波澜不惊的声音。
风林:“别动!
这肉已经烂了,我帮你剔掉!”
我暗暗闭上了仙眼,等待着屠戮。
风林一个动作下去,我的全身抽搐。
可我仍旧没有出呻吟之声,那汗珠早就湿透全身。
脸上的汗水不断溢出,顺着脸颊滴落。
疼痛再次遍及全身,深入骨髓。
我的眼睛早已闭上,牙齿不断颤抖,相互摩擦。
唇边一丝血腥味飘过。
身边一个人影貌似探上额头。
我睁开了眼睛,是风林。
他手中的绢纱轻轻擦拭着我唇边,声音比先前轻柔不少,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耳边是他低沉的音色。
风林:“没见过你这种女人,粗皮烂肉的。疼得嘴唇都咬破了,还逞能!”
那火辣辣钻心的疼,让我无暇分心。
我没那个精力再和他打嘴皮的架子。
任由他在一旁细细忙活。
终于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那致命的酷刑也已结束。
风林再次立在我的身边,高大的身影瞬间覆盖了我。
风林探头低腰下来,气息簇着我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