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信息是祁泽在浴室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每打一个字，心里的老麋鹿都会猛地撞下墙，顺便嗷地叫一声。
发了一句问她睡了吗，却迟迟等不到回复，虽然只是等了一分钟，但他已经觉得等不下去了，感觉像过了好几天似的，小心翼翼地猜测她是不是已经睡了，不然为什么不回他呢？
肯定是睡了吧……？
咽下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糟糕的想象和话，最后，只摁出一句“晚安”。
等祁泽洗漱完躺上床，才突然收到宋婉儿回来的信息：
这回轮到他猛地坐起来，目光炯沉地问卫善文：“如果一个女孩子给你发晚安加笑脸，很可爱的那种，她是什么意思？”
昏昏欲睡的卫小哥：“……”
卧槽！傻叉吗？！他简直没眼看了：“你是不是想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祁泽：“不是你。”
“……我知道！是你！是你好了吧！”
卫小哥傲娇了：“哼，我跟你说，这个可说不准，现在小姑娘都可爱用颜表情了。不过都这么晚了还能跟你聊的，应该还是有发展可能的，诶，你跟哪个妹子聊呢……”
“你这个纸上谈兵的家伙靠谱吗？”祁泽嘀咕。
“肯定比你靠谱！”
祁泽不搭理他了，自己偷偷在被窝里思考回什么过去比较好。
卫善文早就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隔天一起来——
懵了！
阿泽咋嘚一声伤呢？
他应该没这么厉害能把阿泽揍到这种程度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祁泽：“……”
“别做白日梦了。”他无语地瞪他，“不是你揍的，你没那么厉害。”
卫善文：“……你好歹让我幻想下。”
祁泽：“好吧。”
“我就知道……等等！”卫善文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说，你到底想干嘛？”
祁泽挑了下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让他帮忙打探下宋婉儿今天干嘛，他好去找她。
卫善文：“你们什么时候又和好了？之前不是死活都不跟我们玩吗！”
“我想明白了。”他甩着手机说。
“想明白什么？”
“徐徐图之。”他敛下眼睑，眸色微深。
“哟，有进步嘛！”卫善文都想给他鼓掌了，“那你们现在和好了，你干嘛不自己去问？”
祁泽嫌弃道：“这不一样。”惊喜就是要不知道才有意思啊。
卫善文忍不住“啧啧啧”，转着圈打量他，这人啊，一开窍，就是不一样。
他决意还是帮兄弟一把，向薇姐打听她小闺蜜的日程，顺便报了下两人关系升温的喜讯。
单薇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不过她很乐意促成这种事，就告诉了他们一个合适的时间，最后不忘给他泼个冷水：“别高兴地太早，他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婉婉可倔了，你兄弟也挺骄傲的，我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或者那么顺。”
现在只是关系破冰而已。
要真到修成正果，这概率小地没边了。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连串的奇迹组成的，两个人能相遇相识相知，彼此爱上到决定结婚度过余生，更是一连串的奇迹在使力。
祁泽真的想清楚了吗，她看也未必。
一切都刚开个头而已。
说什么都太早。
……
上午十一点，实验室。
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只剩下周教授和宋婉儿。
其实是周教授单独留她下来，约谈一些事情——周家的事情。
周教授对周家那把剑的事情有所了解，他又是材料界大牛，对其中的破解难度再了解不过，更清楚自己学生的水准。
他相信宋婉儿假以时日可以攻破世界级难题，但现在，未免显得有些过早。
他是真的觉得奇怪。
现在看起来，他的学生似乎比他认识到的，更具能力。
宋婉儿也不避讳，当天怎么跟周长老说的，就跟老师重新说了一遍，只不过有一件事，是她要单独跟周老师说的：
“我想建自己的研究所。”
周教授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惊讶的，自己的学生比自己想象的，有更大的野心。
但是在了解到她之前所说的，更新的数据库，更多高新尖的科技，以及那家神秘的科技公司，他觉得她的确有撑起一个研究所的资本。
“既然你能跟那家公司形成长期稳定的合作，建自己的研究所，自然是可行的。现在国外许多商业公司名下都有自己的研究所，开发机构，历史上许多科研成果也来自于企业赞助的研究所。你这个，就不仅仅是小打小闹了。”周教授沉吟道。
她的起点就定地非常高，在国内兴许都是独一块，路子就特别独。
按照她公司现在经营的，开始估计就是全息游戏这块。
周教授之前不知道这事，现在知道了，完全被学生勾起了了解的兴趣。
“我知道，肯定需要一个长远的规划，要地，要资金，而且我想在国内国外都设立，本身公司发展的业务也是全球性的。”她温言郑重道。
首先就是要地，选址，就要大把钱了，然后各种科学仪器以及相关设施配备也不便宜，她问游游要也是要拿能量石兑换的，包括到时如何安置员工，配套设施也要弄。
“慢慢来，你现在还年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老师可以帮你问问，选址上地方应该会给予一些优惠，不过他们也是无利不起早。”必须得实实在在钱砸下去了，他们才觉得，有利可图，画大饼可不行。
宋婉儿点头，语调轻快：“老师要是愿意的话，到时候可以在我那儿挂个顾问。”
周教授温文笑了：“这就使唤起你老师来了？你那研究所要是真开起来了，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估计我们院里的教授，一个个都得羡慕你。”
搞科研的，哪个不想自己开个研究所，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被资金左右指手画脚的？
要是能碰上那种资金方给的自由度大，时间宽裕，愿意一直给资金给时间去资助一项研究，对科研人员而言，真是碰上了不离不弃的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