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后,刘协这才发现房门外早已围满一圈士兵,一时间神情有些愕然。
董卓属下的反应速度就这么快?
这些士兵见一身衮袍的刘协从门口走出来后,先是一愣,而后齐声喝道:“拜见陛下。”
刘协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这些士兵应该是吕布的亲信。
话说皇宫早就被吕布把控的密不透风,守卫皇宫的士兵早就在刘协登基几个月后慢慢换成吕布的亲信,而原先那些亲董的士兵自然都被偷偷换掉。
不过杀死董卓后,刘协一时间有点惊弓之鸟,突然这么多“壮汉”包围自己,当然有些心慌。
“嗯哼!”
刘协清了清嗓子,稍稍掩饰下空气中弥漫的尴尬。
然后朝这些士兵怒斥道:“尔等还愣在这里干甚?还不快进去帮助吕将军!”
“诺!”
这些士兵闻言连忙冲进房间中,帮助吕布清理凶杀现场去了。
刘协打发了这些愣头青之后,直接朝墙角阴影处招了招手。
然后从阴影处闪出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
这黑衣人正是起先通知吕布的那名血鸽。
刘协抬头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沉声道:“去通知高顺将军率军从南城门进入洛阳,然后直接来皇宫守卫,并告诉他有吕布将军在南城门接应。”
“诺!”
血鸽得令后迅速离去。
这时起先进入房间的士兵已经清理好现场。
抬着两个死人出来。
当然其中的一个“死人”,并不是真正的死人。
正如刘协后世的一句话,“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
而此时的德妃恰好就是一个活着,却已经死了的人。
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被决定后半生命运的德妃,便是这句话最大的写照。
此时的德妃面如死灰,双眼无神,目光呆滞。
低垂着脑袋,任由士兵拉扯着离开。
甚至被趁机揩油,脸色也毫无变化,仿佛世间一切东西都引不起她心中的波澜。
而吕布处理完房间中的事之后,直接悄然来到刘协身后站定。
一语不发,等待刘协接下来的命令。
待士兵全部走远后。
刘协这才朝身后的吕布吩咐道:“奉先,你现在赶去南城门,接应高顺将军入城,然后速来皇宫护卫。”
吕布闻言迟疑道:“这......”
刘协见吕布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心中有些不喜,皱眉打断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只要守住了皇宫,坚持到皇甫嵩将军的到来,收复洛阳指日可待。”
说到这,刘协突然话锋一转,严肃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质疑朕下达的命令,一丝不苟的执行便是,无需再多嘴询问缘由!”
吕布闻言脸色大变,连忙稽首道:“陛下恕罪,末将自当谨记。”
刘协见吕布立马认错,脸色稍稍缓解,颔首道:“速去,要赶在李儒反应过来之前接应高顺将军入城。”
“诺,末将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托。”
说完,吕布便召集几十亲兵向南城门赶去。
......
因为夜晚洛阳的城门都是大门紧闭,禁止出入的。
所以那名被刘协吩咐通知高顺的血鸽,只能飞鸽传书通知高顺。
在茫茫夜色中,一道白影噗呲噗呲地飞跃城墙,朝着未知的方向飞去。
洛阳城外,陷阵营驻扎处。
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的陷阵营士兵,各个浑身浴血,盘坐在地上闭眼休憩。
养精蓄锐,随时等待主帅的命令,而后令旗所向,冲锋陷阵。
这时一只信鸽噗呲噗呲飞到此地,打破这里的宁静。
只见这信鸽认得主人一般,飞到高顺肩头,亲昵地蹭了蹭那粗犷的脸颊。
脸庞传来的异样,让正在闭眼休憩的高顺睁开双眼。
目光如炬!
自语道:“陛下的命令终于到了。”
扯下信鸽脚上的信筒,拿出纸条,拆开。
眼睛一扫,上面的话很简短:“立刻从南城门入城,进驻皇宫保卫陛下,入城时有吕布将军相助。”
高顺将纸条揉成团丢到地上,猛地站起,高举长枪,吼道:“集合!行军!准备战斗!”
闭眼休憩的陷阵营士兵闻言纷纷睁开双眼,目光炯炯,眼中充满着战意。
提起身边的战刃,缓缓起身。
以最快的速度集合,然后向洛阳的南城门进军。
就在高顺率军向南城门前进的时候。
吕布与他十几名亲信也来到了南城门处。
只见南门城这里就只有六七人守卫,几个月来的奢靡生活,早已让这些羌兵丧失了一些该有的警惕。
虽说现在关东诸侯尽起几十万大军逼近洛阳,但有汜水关、虎牢关之险。
而且还有华雄、牛辅两位将军率领几万大军坚守,洛阳何惧哉?
所以守门的几个羌兵都化身成为一个个瞌睡虫,脑袋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不断往下垂。
如果不是多年的行伍经历,说不定他们早就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打起呼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