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暴力女探 > 第40节 初回公府(3)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扳指。”吕纂从身后叫住苍粟,“它好像不是你的东西。”

      “等你找到之后再来问我。”苍粟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跨了出去。

      吕纂望着她离开时那潇洒的背影,纤细决绝,和一年前的如出一辙。

      书房内,房晷往笔搁上添了几支上好的宣笔,又去整理那些被放乱的册子,“盼了一年了,主子最终还是把夫人给找回来了。”

      “盼了一年?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门口倚坐着的仁玉,正用白布仔仔细细擦着手中的匕首。

      房晷:“主子的心思……”

      “房晷!”还没等房晷说完,就见一身锦衣玉带的持扇公子,兴冲冲地来到书房门口,一脚跨过仁玉,进了房门,“那小丫头回来了”

      房晷看着一脸夸张表情的梁添衣,茫茫然点点头,“表公子怎么知道”

      梁添衣撑开折扇,扇了几下,脸鼻明显抬高了一点,“看表哥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就一切都明白了。”

      仁玉歪头,“他哪里春风得意了?”

      梁添衣“啪”一声收了折扇,用它直指仁玉的脑袋,“仁玉,你脑袋瓜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呀”

      仁玉一脸莫名其妙,“这关我脑袋什么事?”说完霍然起身,闷闷地离开了。

      “……”

      “……”

      午饭过后,苍粟回到子衿阁睡午觉,吕纂则一直埋头在书房。

      梁添衣非要在吕纂看书的时候扒着他问东问西。

      “你在哪里找到嫂子的”

      “嫂子为什么同意回府”

      “她能回来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还有……”

      吕纂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一把用书堵住了梁添衣咄咄不休的嘴,“够了,我看书,你……”他象征性的看了看门口,“出去。”

      梁添衣推开堵住自己嘴的书,一屁股坐到旁边座椅上,无趣地玩着茶盏盖子,“表哥你好没意思。”

      见吕纂不理他,他便开始自说自话,“这一年来,你把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换了个遍,不就是怕有人谈起关于那丫头事儿吗?”

      “我哪里……”

      “你以为这样就能忘了,结果还不是一见到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我那是……”

      “表哥你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福儿说的真没错,你就是一根筋,不,你不仅是一根筋,你还是榆木脑袋!自己的心思自己都不知道,还号称卧龙城第一聪明人呢,我看你还是早点让位算了,省得以后犯病的时候再吓到别人。唉,这世上什么事情最可怕无非就是喜欢上一个一开始讨厌的人,或者是讨厌起一个一开始非常喜欢的人。表哥,你说你是哪一种?”

      吕纂拿着的书许久都没有再翻一页,他就这样低着头,垂着眼帘,静静听着梁添衣的唠叨。

      梁添衣说了这么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口渴,端起茶盏仰头大饮了一口,本想继续说,可谁料刚把茶咽下,一股剧烈的疼痛自腹中传来,他双手捂住肚子,哎呦叫了一声。

      这时吕纂才缓缓抬起头来,冲着梁添衣温和一笑,“涸藩里的草纸快没了,你最好自己带点过去,省得我还要向上次那样派人去给你送。”

      梁添衣听完眼神一滞,转眼露出锋利的牙齿,恶狠狠的像一只疯狗,“吕纂,算你狠!”

      撂下这句话,他便再也没有时间多嘴,捂着肚子就往外冲,模样很是狼狈。

      在院子里正给花草浇水的房晷,见梁添衣慌慌张张的路过,奇道:“表公子,有什么急事吗?”

      梁添衣来不及停下来喘口气,只能借着惯性使劲往前跑,边跑边扔了句:“十万火急——”

      ……

      苍粟午觉醒来,已经快到申时。

      她闲来无聊,便在公府院里逛了逛,逛完后才发现,这里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这里下人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一个伤疤而已。

      回到子衿阁门口,正巧看见吕纂负手往这儿走来。

      苍粟看看四周无人,以为吕纂找她是有什么事,遂问道:“怎么了?”

      谁知吕纂只凉凉瞥了她,道:“我住这。”

      “你住这儿”苍粟提高了音调,有点不相信。

      她四周又瞅了瞅,这才发现,在她所住的子衿阁的对面,端端立了一座佻踏阁。

      苍粟吸吸鼻子,“好巧,竟然住对面。”

      吕纂又瞥她一眼,“黑子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它。”

      “大概又回老家了。”

      “回老家”

      苍粟朝身后的门框靠了靠,“嗯,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的狗夫人和狗孩子全都死在了狗贩子手中。”

      吕纂闻言,默了片刻,又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它明明是只白狗,你却要叫它黑子。”

      苍粟不假思索道:“因为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就是黑的。当时它浑身沾满了污垢,像刚从土里钻出来的泥鳅,奄奄一息。”

      吕纂听完她的解释,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它给你的第一印象是黑的,之后便一直是黑的?”

      “嗯。”

      “即便知道它是白的,也不愿意再重新审视它了,对吗”

      “可以这么说。”

      吕纂闻言,慢慢垂下眼帘,任谁也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

      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一声不吭地朝自己的佻踏阁走去。

      斜斜的夕阳拉长了吕纂的影子,苍粟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只觉得那个背影似乎带了一抹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人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丝心疼。

      意识到自己的出神,苍粟连忙甩甩脑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这只狐狸给骗出了自己那份已经丢失了多年的同情心

      自觉可笑,苍粟没再看他,进了子衿阁,然后果断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