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开始得极其突然。
当然是对于德国人来说。
罗丹所说的信号就是他在战壕里对天开一枪,嗯,法制贝蒂埃步枪的枪声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独特的,不担心会搞错。
信号就这么来了。
咔嚓——
枪机运动地声音很是清脆,这些内部金属零件地变换碰撞,如果剖开来看是极有美感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赏心悦目的工业之美。
但当它们集体做功的成果展现的那一刻,结果估计就是有点血腥以及少儿不宜了。
“呼——”
里昂那多充分表现出了一个靠枪械吃饭的雇佣兵应有的射击水准,只是一枪,早就被他用准星套好的目标就被飞旋而至的步枪子弹开了瓢。
至左侧后方射来的这枚铜质弹头如热刀子切牛油般地从这个德军少尉的耳窝处钻入,弹头上携带的高温烤糊了其行进路线上的任何软组织,然后又从鼻腔位置射出去,在打断鼻梁骨后毫不留恋地消失在远处的漫天大雾中。
德军少尉脸上就这么被破开一个大洞,半白半黄的粘稠脑浆混合着血液,还带着升腾的热气,从面部中央那个取代了鼻子位置的破洞淌出来,极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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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没有谁会乐意看到这张脸。
而这只是第一个目标。
两秒,只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枪口又指向了另一个德国军官。
砰!
枪响,退弹壳,推弹上膛,据枪瞄准。
滚烫的7.7MM口径的弹壳被抛壳钩抓住从弹仓里被甩出来,掉到冰冷潮湿的地上,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呲声。
但是打空了。
袋鼠帅哥立马眉毛一拧。
那个德国军官的反应速度真是超乎他意料——几乎就是在他刚刚完成瞄准,尚未扣下扳机的前半秒,那个德国佬就迅猛地前扑将一个仍旧傻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的同僚摁倒在地,同时避开了接下来这次致命的射击。
是个打过仗的老鸟。
砰!
又是一枪落空。
“fuck!”
本来保持着半蹲据枪姿势的里昂那多忽地脸色大变,连重新上膛都来不及就马上往后一个翻滚摔进堑壕里。
啪啪啪啪啪!
一串子弹从他刚才待着的位置飞过去,如果他这会儿还待在原地,九成九得吃两发花生米然后去见他的上帝。
“holyshit!”
或许是上帝有心让这个不那么虔诚的袋鼠受点惩罚,沟底下有根被炸断的木桩,里昂那多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地肩膀一下磕到上边,疼得他半边身子一麻,好悬没背过气去。
袋鼠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他开了三枪就被人找到位置,一顿手枪子弹远远地招呼过来。单凭这反应速度和反制射击的精准度,对方明显不是什么刚上战场的雏儿,妥妥地老鸟没得跑。
如果是罗丹在这里,一定会骂一句妈个鸡,或者妈卖批。
不过他不在。
事实上,有袋鼠在这儿吸引注意力,他已经带着人摸到了那群德国人的边上。
短促的交火吸引了上面德国人的注意力,没有人注意到咫尺之遥的战壕里还潜藏着有什么危险。
他们当中有人叫骂着,愤怒地用德语中的脏话去问候某个打冷枪的袋鼠,顺带麻溜地趴下去寻找可以阻挡射击的掩体。
没人意识到危险已经贴近。
稍微在战壕里等待片刻,三人小队行动了。
单手拽着衣领跟扔小鸡一样把兔子送上去,后者借力一踩沟壁,上去之后落地匍匐,过程轻巧无比,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因为角度原因,那群德国人也没注意到这边。
如法炮制地再将老白送上去之后,罗丹抽出一枚木柄手榴弹,旋开盖子,估算了一下大概距离。
嗖——
玻璃粉摩擦点火的手榴弹冒着淡淡地青烟划过一道弧度从战壕里窜出来,在爬升到最顶点之后,又在地心引力的牵扯下往下坠落。
嗤——
手榴弹不偏不倚地掉到了那群狼人们的中间。
“这是?”隆美尔听到了一点动静,他本来盯着里昂那多那个方向的眼睛往旁边偏了偏。
然后……
狐狸军官瞳孔骤然收紧。
“快躲开!有手榴……”
轰!!!
熊猫是一种看上去圆滚滚胖乎乎很可爱然后死活都拍不出彩色照片的萌物。
事实上也是这样。
可论凶残程度,这玩意儿在熊类里面仅次于北极熊和北美棕熊,机动性之强可谓爬坡上坎如履平地,一个扑击就能把普通恐怖直立猿送进重症监护者或者干脆火葬场,寻常野兽碰见都得绕道走。
这个世界也一样。
最可怕的是熊猫还进化成人了。
深呼吸,肌肉绷紧,放松,活动手脚腕。
“可惜没有冲锋号。”
他检查了一下刺刀,嘟囔了一句。
冲刺。
杨小山正趴在地上,朝不远处那些刚被一枚手榴弹炸得阵脚大乱的狼人射击,忽地听到背后一道风声响起,之后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他只见着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背影便如风一般对着那些德国人冲了过去!
短短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全速冲刺的熊猫人瞬息便至,刚被手榴弹炸得七晕八脑,还被杨小山来了一通攒射的德国人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罗丹直接从侧面冲了过来。
“死!”
噗嗤——
修长锋利的剑形刺刀被卡扣牢牢的固定在枪管下方,因为冲击力量太大,整把刺刀,超过三分之二的尺寸都捅进了这个狼人的胸膛!
“喝!”
抽刀撤劲,抬腿对准小腹势大力沉的一脚,这个狼人带着难以置信地表情被罗丹踹出去两米多远,嘭地摔到地上的同时,胸口那个被扎透的创口便喷出一道血箭!
但这还没完。
“一个……”
解决一个,周围还有好几个狼人,罗丹调整了一下呼吸,半秒不到就扑向下一个目标。
近身肉搏,熊猫人比这群沃尔夫实在是强了不止一丁半点,罗丹压根就不想给这些狼人开枪的机会,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所在。
如果一波莽不死这些狼人,死的就是他自己。
用刺刀,用枪托,用脚踹,用肘砸,罗丹赤红着双眼,疯狂地屠戮着他视野所及的德国兵,足够的肌肉力量和远比狼人强壮的身躯带来的是堪称高效的杀戮。
这是场一面倒的战斗。
一记突刺扎穿一个德国兵的喉咙,罗丹不等收刀,眼角便瞥到有个狼人端着步枪向自己扎来,枪口前方的刺刀寒光闪烁,向旁人宣告着这是怎样锋利的一把凶器。
他一个反身扭腰,躲过即将触及腰腹的攻击,贴身上靠,而后抬手对着那个家伙下巴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肘击!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