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晴好,朕有意到上林苑中游猎,韩卿可速去准备。”
“诺诺!”
作为皇帝身边人,受到优待是一定的,他是本朝最年轻的中大夫,也是众人巴结的对象,这些,刘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火,不干政就可以。
至于宫外无忧府里,住着的马护卫及禾儿姐她们,刘彻早有安排,此刻接她们入宫或是为官,都不妥当,不说生活不习惯,就是因材任命也与本意相违背。
对皇上,包桑怀着深深的感激。也许是因为当年在先帝面前为皇上尽心援助的缘故,皇上一登基,就让他做了未央宫黄门总管。这份恩宠让他感激涕零,他不愿看到皇上有一丝不快。他虽然不清楚刘彻是什么意思,但他凭着直觉,就知道帮助准皇后去甘泉宫,会让皇上欣喜。
自从做了中人之后,包桑早已没有了对异性的冲动。未央宫中美女成群,但对包桑来说,她们只是视角上的不同。所以,他理解不了女人在皇上的眼中究竟处于什么位置,但耳濡目染下,他很清楚,初成婚时,总是少不了如胶似漆。
旌旗猎猎,草丛熙熙,云天之下,战马齐鸣,蹄声如涛,犬吠鹰啼。没过一刻,众大臣就随刘彻来到苑林深处的“众鹿观”了,此刻水衡都尉已早早地带了护苑的守卫在那里恭候了。
浓密的马鬃伴随着高高扬起的马头飘扬,时不时地发出震撼的长啸。在秋日的阳光下,毛色闪闪发光,恰似燃烧的火焰,这马四腿修长,两耳高耸,目光炯炯,性格却是十分的骚动,还带着“啾啾”的低鸣。
这匹棕红色的马是韩嫣替刘彻选的,他善弓箭同样也知骑射,侯王勋贵子弟很多会学一些相马之术,此为家族给的资本,也是众艺之一。
帝王游猎,免不了大臣相伴,上林苑来了很多人,田蚡,窦婴,卫绾等尽皆侍立左右。
上林苑范围所属,东起蓝田、宜春、鼎湖、御宿、昆吾,沿终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水而东折,其地广达三百余里。
苑中冈峦起伏笼众崔巍,深林巨木崭岩参差,八条河流流注苑内,更有灵昆、积草、牛首、荆池、东、西破池等诸多天然和人工开凿的池沼,自然地貌极富变化,恢宏而壮丽。由于苑内山水咸备、林木繁茂,其间孕育了无数各类禽兽鱼鳖,形成了理想的狩猎场所。
几百里的周长给刘彻第一感觉是铺张浪费,而不是雄浑大气,庄园牧场都弱爆了,谁家会有这么丰富的山与水?修这么一座上林苑得耗费多少时间精力?或者说去宽阔草原上打猎不是一样的么?
这种小民思想给了刘彻很多困扰,直到阿娇被包桑领到面前,他才捂头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不高兴?”
“高兴高兴,太高兴了!”
“幸好小彻你旁边没大臣,要不然我回去该被母亲数落有失仪表了!”阿娇吐了吐舌头,紧张兮兮道。
“哼,包桑你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是不是早料到朕会想单独狩猎?”斜眼看向包桑,刘彻神色肃然道。
这就有些自作聪明了,可必须要领二女过来啊,缩缩脖子,包桑把目光导向面前陈阿娇她们,然后默然无语。
翻身下马,将身材轻盈的二女擎上马背,扶稳后,刘彻跃了上去,“包桑你现在已经是黄门总管,凡事先通报,朕才会放心,否则,朕会酌情处置,不为表率的官,朕可不想要!”
“臣遵者!”
“小彻,好挤啊,三个人一匹马,小妍都快坐马头上去了!”阿娇抱怨道。
还不是你又长丰满了……
李妍毫不留情面道:“阿娇姐你现在不苗条,前凸后翘的,胖死了。”
“这叫丰韵!”
抚上阿娇腰肢,在她耳畔呼一口气,见她花枝乱颤,刘彻轻咬她耳垂,小声道:“丰韵么?朕很喜欢呢,阿娇姐你几天不见我,便这么想么,你看你都颤抖了!”
羞涩着往前倾,才摆脱刘彻的魔爪,阿娇朝刘彻大腿上使劲掐了一下,等刘彻强忍疼痛呲牙裂嘴时,才傲娇道:“叫你嚣张,活该!”
“你们俩在干嘛呀?”李妍感觉到不对劲,回头问道。
“没什么!”两人齐声回道。
“连回答都这么统一,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李妍往后移了移,躺在阿娇怀里道。
帮李妍摘掉头发上,从远处飘来的草屑,刘彻笑道:“你们抓紧,远处风光正好,我带你们去游玩咯!”
当得到皇帝信任后
韩嫣他飘了,
接过水衡都尉的美女财宝,
水衡都尉便不加任何掩饰地把要求摊在了韩嫣面前,“卑职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有朋友希望大人在皇上面前引荐一下罢了。”
“此人叫什么?”
“赵绾!是地方上有名的儒生。卑职知道,皇上现如今正在大力求儒贤,大人何不将这事一起做了,赵绾也不会忘记大人恩德的。”
索性自已在陛下面前能说上话,韩嫣同意了,“你让他过几日过来,我即然收了你的东西,便会一力促成此事,凭我在皇帝面前的份量,你放心就好。”
“卑职谢过中大夫!”
引荐在汉朝很正常,无论是否收人好处,做了那贿赂之事,韩嫣包括大部分人都觉得,再平常不过。
所以当他向刘彻时,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赵绾他文采斐然,儒家典籍如数家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治国之才有,安民之能也有,与董仲舒也是好友,有一帮真才实学的友人,简直是……”
“你收了水衡都尉好处了?”刘彻冷不丁打断道。
“额,陛下你怎么不说臣收了赵绾的好处?”
“你如果有接触过他,朕会不知道吗?上林苑中大小官员的名字,朕都记在脑中,水衡都尉与你接触,自有人知会,人人都视你为大腿,都想抱呢!朕把你推到前面,无非是便于观察群臣动向而已!”
韩嫣听了这话,立马变成软脚虾,苦哈哈回想起自己得意模样,发现就是个笑话,“难怪总感觉有些怪异,原来陛下你把臣推到了风口浪尖,受朝臣左移右挪!”
“得到了好处,朕也不会拿走,你可别委屈了,朕心中有数!”
这个人还是要见的,熟知历史人物同样像是带了金手指,赵绾会支持刘彻推行儒家,这是必然的,接见赵绾很顺利,他也同样感恩戴德。
既然已经收揽赵绾,那他的患难兄弟王臧也离不开,兰陵王臧既受诗,以事曾于孝景帝时,为太子少傅,现在王臧正上书宿卫上,历史记载他累迁,一岁中为郎中令,刘彻干的也干脆,直接提拔他为郎中令。
性子很相似的二人,一见面便很如同老友,刘彻这几日一同召见二人,对两人脾性也有了初步了解。
赵绾和王臧比起来,小心思更多,也难怪会中了窦太后的计,使人微伺得奸利事,闹得忠厚老实的王臧与他一同被除。
至于窦太后会怎么算计他,刘彻并不知道,前世他也不会没事查那些案情,慢慢等就够了。
每日谈经义,未免会有些无聊,刘彻在斟酌过程中,给了他们俩一份事做,那就是修整明堂。新帝登基总免不了修修整整,刘彻也很无奈。
明堂修起来并不容易,作为当年周天子宣明政教和举行朝会、祭祀、庆赏、选士、养老、教学等大典的场所,就是那九室也够两人弄一阵子。
一室四户八牖,而且凡三十六户七十牖,皆以茅盖顶,上圆下方,取象天法地。这就代表要花很多心思去研究周礼,遵循规矩,才能修的有条有理,有依有据,王臧赵绾很自然的认为,这是刘彻给他们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