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嘴角顿时勾起,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张延寿已经中招了!
对于这种清高自傲,孤芳自赏的老头子来说,激将法可以说是最强力的药物,可以让那心湖如水瞬间变成一潭沸腾的水!
果不其然,张延寿随即开口说道:“说说吧,你既然登门拜访,想必对我已经有足够的了解,小子!不要拐弯抹角了,你直接开口吧!”
楚云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老爷子,我听说您这里有玉龙生肌膏,我要用这东西救一个病患。”
张延寿略微沉吟了一下:“玉龙生肌膏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楚云心里一惊,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是失传?还是最后一瓶已经被用光了?
张延寿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玉龙生肌膏已经被用完了,是我那不肖子用的,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药底,只有这个药底,是完全没有用的,玉龙生肌膏的配方,早已失传!”
楚云听后心里突然一松,还有药底,并没有完全扔掉。
也许张延寿当年也曾想过利用自己渊博的知识来复原玉龙生肌膏,但毕竟他没有成功。
因此玉龙生肌膏的药底一直被冷藏着,保持着最原始的风味。
“我是否可以……把药底拿走?”楚云试探着。
张延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楚云:“你小子倒是诡计多端,恐怕你跟我当年一样,都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使玉龙生肌膏流传下去,是这样的吧,小子!”
这个心思实在太容易被人看破了,但是张延寿清楚的知道,光凭借着肉眼和用气味来分辨,想要辨别出玉龙生肌膏中几十味草药,很难!
缺少了其中一味药,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缺少几味药,也许就会全无效用!
都是搞医的,对于这种事自然彼此之间心里都十分地清楚。
张延寿深深地看了一眼楚云:“你且跟我来吧。”
楚云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跟在张延寿的身后,在经过玄廊时他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轮椅上对着花园发呆。
“那就是贵公子?”楚云不禁紧皱着眉头。
张延寿点了点头:“半年前他出了车祸,按照现代医学的伤残标准,是应该截肢的,老夫不服输,用玉龙生肌膏将他的双腿保留了下来,但是玉龙生肌膏太少,无法复原他的神经以及肌肉活性,所以我在家里建了一个高压氧舱,他每天都会进去深度刺激神经和细胞,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罢了……”
说到这里时,纵然是张延寿的眼睛里多少也流露出失望来。
利用高压氧舱来刺激神经和细胞的再生,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玉龙生肌膏才是其中最主要的!
保持神经活性和肌肉活性,然后用玉龙生肌膏辅助治疗,加上-推气过宫的手段,才能使一条已经毫无希望的腿,再度唤醒希望,变成健康正常的人!
楚云留了心,点了点头:“也许天无绝人之路,也说不定。”
张延寿活了七八十年,早已经活成了老妖精,岂能听不明白楚云话中的含义?
“如果你得到了药底,会怎样?”说着,张延寿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想要确认一下楚云到底是不是在为了那药底而欺骗自己。
倘若楚云一个回答不好,那这药底,张延寿也许就不给了!
“如果我得到那个药底,我也许能够解析出其中的一部分药,加上老先生当年的解析结果,也许我们两份答案就可以找到其中的端倪,您说呢?”
楚云的回答并非是盲目夸大和极度自负,而是说要融合两人解析的结果,做最终分析。
张延寿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答案!
其根本原因是,这些年前来张家讨要玉龙生肌膏的人,并非只有楚云一个,张家偌大的名头加上藏药颇丰,谁都想要打听打听。
可打听到的,都是只剩下了一个药底。
张延寿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楚云领到了自己的堂屋之中,在壁画背后的冷藏保险柜中,取出来了一个小药瓶。
楚云接过来的刹那,面色就是一变,随即惊讶地开口说道:“这里面是……”
“玉龙生肌膏?您不是是只剩下一个药底了么,这里为什么是满的?”
张延寿赞许的看了看楚云,随即从冷藏柜的另一个夹层里找出来自己当年用作解析的笔记本,递给楚云:“这是我当年解析的结果,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味药模棱两可,至今不敢确认,你可以作为参照,再者说,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自己没有存下这东西,药底是这一瓶……”
说着,张延寿将那一瓶药底也拿了出来,一并交给楚云。
随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我老了,我所希望的很简单,那就是看见玉龙生肌膏不会从我这断了,至于其他的,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走吧!”
说着,张延寿一挥手。
楚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转身离开。
实际上见到楚云,张延寿的心里是感慨万千,因为自己和楚云的师傅处在同一个时代,自己年轻时也如楚云这般聪明狡黠,带着极度的傲气和才能,但是屡次比拼中,张延寿都输给了楚天一,楚天一就像是一个魔咒,有张延寿在的地方,必定就有楚天一的存在。
既生瑜,何生亮!
两人纵然是医学界的一段佳话,可也是一时瑜亮的互相比较,直到楚天一遁入深山,张延寿也大隐隐于市,从此之后两人都在教授弟子,张延寿忍不住慨叹了一声:“难道新的时代又是从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身上开始?”
“师傅。”这时,一个人推着轮椅从外面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的是张延寿的儿子张百川,而推轮椅的人却是张延寿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柳楚河!
“他已经拿走了玉龙生肌膏的药和药底子,你说这个楚云能成功吗?”</div>